柳從之點頭，“北地溫飽，南地富庶，隻需南貨北調，北貨南調，便能解兩處憂患。荒年奸商大幅進步糧價，乃至饑民各處，但若能調控糧價，便能施助饑民，消弭禍事於無形……故而民生之所繫，儘在商道！”

至此，辯無可辯。

越之是袁承海的字，兩年前，柳從之勸服當時在禮部為官的袁承海投入本身麾下，得袁承海大力互助，以後柳從之起兵，一起披靡，袁承海可說功不成冇。昔日勸服袁承海之時，柳從之曾向其立下一個承諾，至現在，倒是實施信譽的時候了。陸青徽說得不假，此舉廢除陳規，允販子以權，必然引來諸多反對，陸青徽這等當著他的麵摔奏章的尚好對付，隻怕那些劈麵對他畢恭畢敬，背後恨他恨他牙癢的纔會肇事端……柳從之閉目養神，思路一時龐大，沉默不語。

這位昔年敢上書痛罵華平的名臣對著柳從之但是一點兒不怵的，向來隻見天子在臣子麵前摔奏章，但是陸青徽卻敢在天子老子麵前摔奏章，所謂敢和天王老子叫板，大略是如此了。

不想本日朝中熱烈，內裡也那麼熱烈。降王爺酣醉楚楚閣不說，袁承海癡戀名妓海日，欲為其贖身，迎娶這一屆青樓女子為正妻……

何姑姑哪能不知他說的是誰，立馬道：“是是，柳爺您這邊請，不過那位爺可真是醉得短長，這會兒還冇醒過來呢。”

現在，他是天命所歸，如果天不允他，那他就讓天隻能允他！

侍衛靠近，在他耳邊低語幾句，柳從之訝然一挑眉，“楚楚閣？”

陸青徽沉聲道：“幅員廣寬，邊境萬裡。”

陸青徽麵沉如水，“不錯！販子敷裕，雖職位低下，但仍然穿金戴銀，強過淺顯農戶不知多少，為富不仁者大有人在。每逢荒年，都有奸商肆意進步糧價，乃至饑民各處，逢豐年，又壓價屯糧，穀賤傷農……如此各種，屢禁不止。販子逐利，無仁義品德可言，若準販子入仕，乃至賜封皇商，便是予他們繁華，又予他們權勢……此舉後患無窮！必將禍亂朝政！”

小薛王爺玩弄琵琶的架式竟還真有那麼點模樣，貌似當真至極，指間音符流竄。聞聲門響，薛寅漫不經心腸昂首，直直望入柳從之眼中，這麼一對視，柳從之略微挑了挑眉。

“本現本日終能歇息一會兒。”柳從之頓了一頓，點頭一笑：“也罷，既然這麼熱烈，那就去看看吧。戲台都搭好了，如果不去，豈不成惜？”

那邊薛寅大搖大擺逛西街，上青樓的時候，柳從之忙得一刻不得閒。新朝初定，事物還是繁多，陸歸製定出征，需籌辦的事件還是繁多，天子陛下能者多勞，自是繁忙非常，下了朝另有議事，議完事另有陸青徽求見，在他跟前毫不客氣地和他辯了一個下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