亡國之君_第116章 天大地大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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厲明聽得毫無動容,殿外的方亭卻吹得很當真,一曲哀歌,似在記念亡者,又似在記念生人,吹不出烽火烽煙,卻吹出幽幽離殤。

曾經的,初出茅廬的少年柳從之,對本身這位義兄又是度量著如何的豪情呢?

薛寅如有所思。

兩人並肩而行,徐行走下這一座遍及墳塋的墓山。時是中午,陽光暉映,遣散山間陰沉淒惻,反應出漫山翠綠,朝氣勃勃。沉默石碑旁有新草頗土,迎來重生。半山豪傑塚內,一座知名石碑沉默聳峙,碑上題字筆走遊龍,氣勢迫人。

柳從之這類人,每到他“悄悄”脫手的時候,其他人便一丁點轉動不得。柳從之低頭看他,眼睛笑得微彎,他的神情溫和得好似勾引普通,聲音輕緩,彷彿一根輕滑過民氣口的羽毛:“那你喜好我麼?”

薛寅卻被帶來了這裡,這何嘗不是這個萬年如一日的笑麵狐狸在向他敞開胸懷?

帝王無情。

當年初至宣京不久,大雪紛飛時,他來過這座山。這座山的半山上有零散幾座墓,葬的都是疆場死亡的豪傑。此中最為赫赫馳名的,是薛朝大將軍江賀,一座知名碑,道儘其平生起伏。

薛寅打個嗬欠,有些入迷。

他到底是個活人啊,渴慕暖和。他置於掌中的珍寶,彷彿也值得他如此相待,起碼,在目前,是如許。

薛寅默不出聲,點了點頭。

但是時如逝水,無數傳奇都已淹冇,無數兵戈都已成過往,所餘不過當下罷了。

柳從之平生有此成績,運氣明顯起了很大的感化,隻是這類逆天的運勢給一小我就罷了,多幾小我明顯就要亂套。那些喪命的月國人這輩子彷彿也冇積多少德,要想時來運轉,恐怕隻能下輩子積善,下下輩子請早了。至於柳從之――他上輩子如果不是積了太多德,就必然是倒了太多黴。

薛寅被他笑得心神一蕩――好吧,實在他走到這一步能夠說正因為他眼睛冇瞎,或者說,眼神太好了。

不……少年時的柳從之,應當是甚麼模樣的呢?

柳從之溫馨地聽著,淡淡道:“另有我在。”

而如許的仗他打不起,起碼現在他打不起,紗蘭恐怕未死,還在暗處盯著他,他一起走來,有仇敵無數,身在高位,行事就必得到處考慮,一步也不能行差踏錯。

邊疆事件臨時安定,連帶著彷彿氣候都好了很多。薛寅站在山顛,舉目遠眺,昂首可見天空湛藍,流雲伸展,低頭可見滿山翠綠,遠處模糊可見宣都城的表麵。本日陽光亮媚,氣候卻不熱,實是極其閒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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