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寅微微一歎。
布衣荊釵尚不掩其國色,如此美人,實是不負昔年宣京第一美人之名。
不管如何,兩國之間因邊疆摩擦而繃緊的乾係至此彷彿略微和緩,邊疆來往走動之人雖比疇前多了一分謹慎,大抵卻也安穩,冇再出甚麼亂子,叛逃在外的月國流寇固然讓人提心吊膽,但在現在重重追捕之下,彷彿也掀不起甚麼風波。對淺顯百姓而言,與其擔憂兵戈這類連影子都冇有的事,倒還不如擔憂一下本年這熱得離譜的鬼氣候。
大的可謂一隻千年妖狐,毛白肚黑,滿肚子壞水不說,更可駭的是通身魅惑之氣,約莫是修煉了千年的媚功,幾至爐火純青之境,極易讓貳心跳加快,神魂倒置找不著北,但美人雖好,如此隆冬,就算是如許的美人投懷送抱,也毫不能忍,他得把姓柳的趕出王府,他快熱死了。
隻是不知身為握刀之人的厲明,又在想些甚麼?
海日淡淡淺笑:“王爺是陛下敬愛之人,天然曉得陛下行跡,不是麼?”她笑容澹泊暖和,隻神情帶一分暗淡,微微垂睫。
客人不是普通人。
不過兵器戾氣再重,也始終是被握在仆人手中的,決定大局的也永久不是刀,而是握刀之人。
一封冇有譯文的文書,倒是附上了一個通月國話的使者,真奇哉怪哉也。使者年紀悄悄,弱不由風的墨客模樣,倒是涓滴不露怯,視線微垂,謹慎地斂去了鋒芒,行事謹慎謹慎,態度帶一絲圓融。
“海日女人,彆來無恙?”薛寅慢吞吞隧道,據他所知,柳陛下和此女乾係匪淺,他與這位申明顯赫的美人倒是冇甚麼友情,故而傳聞有客,實在吃了一驚。
厲明掃過文書,將此中統統細節看得清清楚楚明顯白白,玩味地笑了笑。
本年的氣候熱得很有些邪門,入了隆冬,宣京熾烈難耐,好似一個大蒸籠,暑氣之盛,實在強過前幾年很多。
薛寅看一眼麵前女子,海日容顏還是,卻可見肥胖,莫逆曾言,此女命不悠長。
她唇中溢位的赤色,薛寅看得清楚。
月國求戰之心愈演愈烈,厲明向來野心勃勃,現在如何如此等閒地順著柳從之給的台階下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