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通北國話,就像柳從之通月國話一樣,有敵如此在側,豈能等閒安寢?若不能知己知彼,何談百戰百勝?
客人不是普通人。
薛寅第一眼看她打扮,就感覺熱氣劈麵而來,再一看客人的神情,那股由酷熱引發的煩躁竟然破天荒地消了些許,心中不由歎服。
大的可謂一隻千年妖狐,毛白肚黑,滿肚子壞水不說,更可駭的是通身魅惑之氣,約莫是修煉了千年的媚功,幾至爐火純青之境,極易讓貳心跳加快,神魂倒置找不著北,但美人雖好,如此隆冬,就算是如許的美人投懷送抱,也毫不能忍,他得把姓柳的趕出王府,他快熱死了。
因而寧王府,就成了少數遊九極愛拜訪的處所之一。隻是以地仆人比他還懶,底子不會管他。
海日曾嫁袁承海,而後馮印兵變時更是以己身為媒給馮印下毒,贏柳從之重歸帝位後,她在宣京留了冇多久就分開了,一去三年,訊息全無,俄然回京,倒是為何?
海日正色:“海日此來,實是有要事相告,還請王爺代我稟告陛下。”她淡淡道:“我自月國來。”
薛寅看著她,點了點頭。
美人如花顏如玉,何如畢竟不能悠長。又或者說,此等美人,如何能讓人間見其白頭遲暮?
堂劣等待多時的使者躬身用還算清楚的月國話問出這一句,態度不卑不亢。
單從文辭上看,這封文書傳達的意義很較著,它表白了柳從之一貫的避戰態度,故而這並非一封高高在上的問責書,而是拱手給了月國一個台階下:月國人於我境內殺我百姓,那我自會除之。我知這也非你所願,那你可否也幫把手?我們各享安寧,不起戰亂,難道絕妙?
這等氣候,薛寅幾近要不成體統地把本身上衣扒光,客人倒是一身長裙,重新到腳一點肌膚不露,長髮不盤,一頭烏髮幾近及腰,更可駭的是,她如此打扮,看得出風塵仆仆,額上卻不見汗,麵上也無涓滴疲憊之色,氣定神閒,麵含淺笑。
“叨教陛下意下如何?”
遊九的笑容卻跳脫光輝,有如初生朝陽,父子倆容顏如出一轍,但氣質實在是相差甚遠。
薛寅看一眼麵前女子,海日容顏還是,卻可見肥胖,莫逆曾言,此女命不悠長。
不太小的固然鬨騰,但勝在敬愛,至於這大的嘛……小薛王爺看一眼內裡明晃晃的日光,頭疼,□□一聲有氣有力趴在桌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