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話人麵貌陰柔秀雅,通身貴氣,氣度安閒,倒是袁承海。
袁承海揉了揉眉心,長長吐出一口氣。
南朝與月國之間的肮臟可謂說也說不儘,單單柳從之與厲明之間就稀有不儘的恩仇,但是兩人掌權以後,卻像是不約而同地將統統肮臟放在了一邊,不但不挑起烽火,乃至還開放兩國之間的互市來往,行商來往,安梧在內的很多邊疆小城也是以受益,彆的不說,一貫蕭瑟被南朝人視為廢土的北化,也由此迎來了轉機。
執白的是柳從之,執黑的是薛寅。
女子本欲直接往驛站買馬出城,不料在城中行走一陣,卻在酒樓不遠處止住了腳步。
本日再走幾個時候,便到安梧城了,這批貨色一部分從月國而來,另有很多來自番邦小國,流入南朝便是奇貨可居,屆時自能大賺一筆。
月國事一頭強自將虎倀收起好久的餓狼,現在新的虎倀長成,蓄勢待發,不見血難明其狼性,可南朝這邊,又有甚麼籌算?
袁承海淡淡看他一眼,後者微微一笑,舉起酒壺抬頭痛飲一番,讚道:“公然好酒。”
數日以後。
袁承海笑笑:“京華是非之地,不留也罷。”
薛寅打個嗬欠,拿動手中黑子玩味了半晌,最後才施施然落下一子。看著漫不經心,棋麵上倒是涓滴不顯頹勢,棋風淩厲。他同柳從之對弈好久,弈棋時早無了當年那股藏也藏不住的戾氣與濃烈的求勝之心,卻也不礙於柳從之職位,隨便對付,現在他下棋更加隨性,常常不拘泥勝負卻儘力以赴,幼年的戾氣漸淡,棋風卻也是以成熟很多,不再一味劍走偏鋒,思慮全麵。暮年他與柳從之下棋幾近是十盤十輸,現在卻垂垂有輸有贏,各有勝負。
袁承海的思路是被一股酒香打斷的。
海日含笑,微微點頭:“我自知光陰無多……“她頓了頓,“本日相見也是有緣,願先生此後安然順利。”
一彆三年,此女銷聲匿跡,又是去了那邊,有何遭受?這等家國大事,很多涉足此中的人尚堪不明下一步意向,她又是如何得知的?
莫逆笑道:“夫人可要算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