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侯雲歌見他如此便更是怒不自抑,他竟然還杜口不承認!
第二日,夏侯雲歌醒來的時候,天已大亮,身邊的軒轅長傾不知甚麼時候分開了。她身上嚴嚴實實蓋著素紅色的雲錦被子,明顯是有報酬她掖好被角。
軒轅長傾夾了一塊小桃送來的醃蘿蔔,胃口大開。
看向窗外淡淡燈火,映窗而入,綿細的雨滴拍打窗欞沙沙作響,愈顯雨夜喧鬨。
小桃溫馨候在一側,夏侯雲歌淡聲問。
夏侯雲歌的手覆在小腹處,她的孩子已三個月了。魏荊說,胎已坐穩,隻要平時重視,定能安然滿月。
軒轅長傾指著小桃,“那日另有一碟醃菜不錯。”
“無私?你又何嘗不無私?”他怒道。她表情好,便對他笑容相迎,表情不好,便冷言冷語。她感覺他陰晴難測,他亦感覺她心機似海。
後半句話,夏侯雲歌冇美意義說出口,不過公開發狠誓,必然能做到。
夏侯雲歌唇角抖了抖,本來他將她當作助眠的東西了。繃緊的神經終究鬆弛,暗舒口氣。
子衿閣的寄意,便是此吧。
小桃一慌,不住點頭,“娘娘……娘娘不要把小桃嫁掉。”
夏侯雲歌儘力平複心神,淡淡一笑回禮。看向英姿勃發的少年將軍沈承安,一身明光鎧蒙塵,應是連夜兼程敏捷趕返來。
夏侯雲歌忙錯開眼看向彆處,隻感覺他臉上的淡淡笑意比那陽光還刺目。
她曾警告太小桃,不準對沈承安動心機。也不知小桃,是否真的斷絕了方纔抽芽的情素。
隻是興趣。
夏侯雲歌握住小桃的手,聲音發澀,“小桃,你這份情意,我記著了。”
“娘娘。”小桃輕聲排闥出去,向外看了一眼,低聲說。
“王爺已有金屋藏嬌,總纏著我何為。你我利儘而散的乾係,平時還是保持間隔的好。”夏侯雲歌冇發明,這話說的彷彿一個吃酸醋的小女子。
小桃聲音雖小,倒是發自肺腑的樸拙果斷。
軒轅長傾解開脖領上的一顆釦子,暴露脖頸上一點結痂的傷口。
“藥膏的事,可對王爺說了?”
說著就往外走,軒轅長傾也冇再挽留,隻是一對噴火般的黑眸緊緊盯著夏侯雲歌拜彆的背影。
夏侯雲歌坐在窗前軟榻上,手中握著一杯暖水,小啜一口。目光始終看向劈麵,那深綠淺黃的樹影後,門窗緊閉的書房,不知幾位將軍和軒轅長傾在暗害甚麼朝廷大事。
小桃還是不住點頭,臉上飄起小女子對婚嫁一事的羞怯,“娘娘,小桃真的不嫁人,一輩子服侍娘娘,陪在娘娘身邊。”說著,聲音哽咽,“若小桃也不在娘娘身邊,娘娘在這個世上,就真的隻是一小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