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確切真的很毒手。”魏荊的手指不竭摩挲,似拿捏不準施救之法是否可行。
“會死。”
阿誰孩子必然不是在跟她說話!
“為何不要孩兒了?”
“魏荊!快救她和孩子!”
夏侯雲歌心頭驀地扯痛,疼得喉口發緊,張張嘴,硬生生說不出話來。隻能生硬地,任由抽泣的孩童,用力搖著她的手臂。
“換血?聞所未聞。”
軒轅長傾眸光森然陰寒,薄唇輕啟,字字如冰,“是她,必然是她!”
“這毒,很毒手啊。已深切骨肉,隻怕……”
昏沉的夢境中,老是有南楓俊朗的身影飄來飄去,似在對她說甚麼,卻甚麼都聽不見。
“是媽媽不好,不該丟棄你。”
“魏荊!她是我的王妃!不是你精進醫術的試練品。”軒轅長傾聲如霜雪。
孃親?
那被染濕的被褥,像一團團明麗的火,燒得他渾身炙痛。她就如一朵即將殘落的紅色鳳尾花,枯萎了光鮮的色采,隻剩慘白的色彩,淒婉而哀絕!
魏荊撇撇嘴,掙開軒轅長傾的手,拂了拂袖領上的皺痕,“你這是思疑我的醫術?”
“不……”
“夏侯雲歌,你給我挺住!聞聲冇有!”沙啞的聲音,霸道地號令著。
“孃親,為何要丟棄孩兒?”
不不不!
她儘力好久,就是發不出任何聲音。
她俄然想再抱一抱阿誰孩子,可雙手有力,如何都抬不起來。隻能眼睜睜看著阿誰孩子的身影,越來越淡,垂垂被血紅的光芒覆蓋,再看不清楚。
“魏荊!你必然能救她!必然能!”軒轅長傾強聲吼道。
魏荊緩緩啟唇,吐出兩字,“換血。”
魏荊的聲音驀地僵住,目光落在夏侯雲歌的小腹上。
夏侯雲歌想要辯白清楚那是誰的聲音,又冷又痛的身材,再難撐起認識清楚,在一片紛雜混亂的嗡嗡人聲中,再度沉入暗中當中……
“傾傾,你能狠心用打胎藥,何必又擔憂她的死活!那藥量可不輕啊,還混有劇毒。”魏荊的聲音陰陽不明,似諷刺又似嘲弄,模糊又噙著幾分怒意。
一聲聲錐心砭骨,似是詰責,似是祈求,似是淒絕有望的呼喊……覆信在耳邊不斷迴盪,似要將她的心肝揉碎。
孩童似很悲傷,哽咽抽泣,臉上掛滿晶瑩淚痕,像極了那一年她看著媽媽拜彆,哭的那般悲傷。
“不過……”俄然,魏荊話鋒一轉,墨玉般的眸子流連在軒轅長傾身上。
彷彿是一個粉雕玉琢的孩童,長得極其敬愛漂亮,卻又看不清楚那孩子的臉,隻要模恍惚糊的一個大抵表麵,正仰著頭,怯生生地看著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