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侯雲歌抱緊懷中柔嫩錦被,思路如麻,狼籍無章,轉頭看向房門口隱入淡淡月色中的一抹白影……柳依依就像放在陽光下的一碗淨水,清澈透明又暖和惱人。
見此更加對勁,隻是唇角的笑意抿著一絲不易發覺的狠辣。
“被奸人所害?”連素一驚,“不是出錯墜湖嗎?”
“倒是這份骨氣,讓人讚美。”軒轅長傾在看到信上最後幾行字,神采一點點陰霾如濃雲密佈。
那女子一身粗布衣打了幾個補丁,不住用袖子抿眼角的淚珠。一頭長髮盤在腦後,有些混亂。她悄悄打量殿內的金碧光輝,不由滿目冷傲。
榮慶宮。
手覆上脖頸上曾經軒轅長傾留下的淡淡疤痕,腦海裡軒轅長傾嗜血般猖獗吸血的模樣一閃而過。
夏侯七夕握住連素的手,“本公主曾聽連翹說過,你家裡一共八個女兒,最後才得了你弟弟一個男丁。家道貧寒,不得已纔將兩個女兒送入宮中做宮女。連翹在家中排行老五,對吧。”
“一朝失勢?”連素滿目猜疑,茫然不懂。
望著還是包裹紗布的手,傷口已經不痛了,正以最快的速率癒合。百花玉露膏,確切有神效。
“碧倩,還不快扶這位姐姐起來。”夏侯七夕帕子掩麵似很哀痛。
碧倩一句不輕不重的話,卻已嚇得那連素渾身顫抖,從速謹慎翼翼坐到夏侯七夕床前的矮凳上。
“是連翹撞破了攝政王妃夏侯雲歌和上官將軍的私交,才被殺人滅口。”碧倩拖著長音,慢慢道出真相。
夏侯七夕和碧倩對視一眼,唇角出現一絲詭異笑意。
沈承安見軒轅長傾如此歡樂,低聲問,“王爺,是捷報?”
軒轅長傾將信摔在桌上,“楊廷和自縊,虞城被破,竟然又出來一個南明教!打著‘光複南耀’燈號,教眾四周妖言惑眾,說海上蜃樓呈現金碧光輝宮殿,城牆掛著‘南耀’燈號。皆說南耀氣候未儘,本地四周廣收教徒一同反我大越。”
夏侯雲歌翻身躺在裡側。手緊緊按在腹部,恨不得揪開那邊的皮肉。千萬不要有身!絕對不能懷上軒轅長傾的孩子!
柳依依素白的手指悄悄撫弄床頭垂下的硃紅穗子,“依依醫術陋劣,冇能斷出王妃喜脈。不如讓王爺為王妃請一名太醫過來瞧瞧?”
夏侯雲歌不由思疑,每次軒轅長傾都是精力飽滿呈現在她麵前,從不見其有任何怠倦之色,莫非這個男人向來不消歇息?
“本公主不幸連翹,一向在宮中對她多有照拂。怎奈……連翹還是被奸人讒諂,年紀悄悄就慘死湖中。”說著,夏侯七夕的聲音又哽嚥了,從速擦拭眼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