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主,您來了。”那女子緩緩勾起朱唇,陰然一笑。
夏侯雲歌,南耀國獨一皇室血脈的女子,全天下都曉得,誰若娶了她,便會接任一統江山的帝王之位。
萬裡江山模糊儘收眼底,盪漾豪情驀地填滿心間。但是為何,內心卻在感喟,這不是夏侯雲歌的國度,不是夏侯雲歌的朝代,不是夏侯雲歌的高傲。
她纔不會寒微至此,期望那老是給她背影的男人……
“長傾!”
軒轅長傾睨一眼夏侯雲歌,她神采慘白彷彿敷了白粉,眉心緊蹙,不知夢見可駭畫麵,抑或因周身傷痛煎熬而至。他正要回身拜彆,夏侯雲歌驀地呼喊一聲。
朝堂局勢風雲詭譎,父皇身材每況愈下。
魏荊開的湯藥,喂起來格外講究,喂三勺停一盞茶工夫,再喂三勺,若夏侯雲歌發冷,等半柱香的時候再喂兩勺。若不是懂醫術之人,實拿捏不準藥量。
柳依依扶住心口,停歇好久纔對峙一絲力量,去一側的小廚房。藥已熬好,她卻不想再踏入阿誰房門一步,本想命婢女送去,軒轅長傾見她遲遲未回,已命梅來催促。柳依依隻好端起那碗烏黑的藥汁,閉上眼,拋開腦中統統關於百花峰的痛苦回想。
“如此蕩婦,死了潔淨!”軒轅長傾見夏侯雲歌的口中還是不住呢喃“南楓”的名字,想來方纔她一向呼喊的亦是“南楓”,刹時燃起熊熊肝火,一把就要將夏侯雲歌從床上拽起來,將她從甜睡的惡夢中喚醒。
她不住點頭,額上排泄豆大汗珠,呼吸變得非常短促,似堵塞般慘白的神采垂垂髮青。
“南楓……南楓……彆走……”夏侯雲歌低弱呢喃,聲音裡充滿癡纏的眷戀與淒婉的哀痛。
軒轅長傾長眉一隆,踱到床前,鼻間收回一聲微乎其微的冷哼。言語輕浮不屑,充滿諷刺,“高傲暴虐如她,竟也會落淚?”
換衣服……
“長傾,你我這麼多年,還需跟我客氣。王妃是你的妻……”柳依依盈盈一笑,如冰山白蓮綻放,聖白如雪般乾淨,“這彆院女子中,隻要我懂醫術,王妃傷得這麼重,需個得力的人顧問。”
空冷的山,驀地安寂下來,恍若毫無氣味生靈的滅亡之地。她顫抖著跑出山洞,被崎嶇的山石絆倒,擦破手掌。
他很想曉得,夏侯雲歌在睡夢中念著甚麼,模糊是一小我的名字。
昏倒的夏侯雲歌,兩行清淚從眼角悄悄滑落……
竟然是她!
“莫說了,他賜我寓所‘朝鳳殿’,另有何不明?”朝鳳,諷刺……夏侯雲歌的心頭模糊傳來一絲鋒利的抽痛,似有一根緊繃的弦,欲將崩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