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著,她便鬼使神差的伸脫手,想要觸碰一下他棱角清楚的俊臉……
群鳥驚飛,刹時繁華落儘。
麵前漫開一片金碧光輝的宮殿,九重宮闕,雕梁畫棟,隱在一片環繞霧氣中。
阿誰孩子……
“隻是昨夜冇睡好,無大礙。”柳依依包好分好的藥材,“我去叮嚀人熬藥。”
軒轅長傾隻淡淡“恩”了聲,接過香囊再未幾言。對於錦畫,他已怒斥多次,她還是女扮男裝經常混入虎帳。現在,既已得她爹答應,他亦不好再駁顏麵。
錦畫粉頸低垂,臉頰微紅,想要說些甚麼,又咬唇不敢多言。
外洋某島,四時如春,漫天桃李,妖嬈荼蘼。
毫不能留。
錦畫心口酸脹,終忍不住淚水滿溢,“錦畫喜好吃八寶芙蓉糕,從小就喜好吃,不會因為見到慈溪櫻桃肉就再不喜八寶芙蓉糕。”
他回身,在書案下,翻開抽屜,拿出一個紫檀木寶石匣子。
“依依神采不太好,重視歇息。”魏荊斂了幾樣藥材,拍鼓掌,“另有幾味罕見藥材,為師再去找找。”
錦畫從速拿了墨硯在一旁磨墨。偷偷看一眼軒轅長傾當真看公文的專注模樣,雙頰紅雲更濃。她從七歲時,第一次見到軒轅長傾,就喜好上他了。當時他剛從南耀回到北越不久,不受朝中待見,經常被人架空。她雖不懂朝堂之事,卻經常聽爹爹和家中哥哥們切磋朝事。她當時就想,一個不受待見的皇子,必然柔善可欺,可他就是有本領一步步向上攀爬,終究成為權傾朝野的攝政王。他從不似其他皇子貴胄,隻顧紙醉金迷玩樂享用。幼年時的他,手裡總會有一本書,跟著他的職位爬升,他手裡從書籍變成公文,奏本,乃至於王權意味的國璽。他總給人一種冷淡的冷酷,即便淺笑亦如一道幻影,如那遙不成及的星光。可越是悠遠,她便越想觸及,做那勇於摘星星的女子。
“錦畫已說得這般明白,長傾哥哥就是要裝胡塗?長傾哥哥在錦畫眼裡就像八寶芙蓉糕……”
“東朔。”他薄唇緊抿。
軒轅長傾一手負後,望著錦畫出門跑遠的背影,眼底的一寸寸冰封成川。
“是。”東朔應了聲,倉促進去。
軒轅長傾終究放下公文,昂首看向錦畫,“八寶芙蓉糕味道甜膩,普通女孩子都喜好吃。”
“你來啦。”淺淺的感喟聲,溫涼似瓊玉相擊,清脆動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