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祁梓墨看到她眼中閃閃的淚光時,駭然一怔。他不止一次見過夏侯雲歌的眼淚,緣何這一次她眼角若隱若現的淡淡淚色,如火毒灼傷了他的眼。
“少主想見你。”
“夏侯雲歌,我的聲音你都聽不出來了?八年伉儷,短短月餘,就將你多年曲意迎奉的夫君忘得一乾二淨?”
他猛地更緊拽住夏侯雲歌的頭髮,痛得夏侯雲歌小臉皺緊,“祁梓墨,我本日發誓,本日你對我一分,今後必然千倍萬倍了償給你。”
跟著碧芙到了二樓,百裡非塵的房間鄰近絕頂,格外清幽。微敞開的窗子,能夠看到內裡浩大湛藍的大海上有幾隻海鳥飛過。
昏黃睡意間,總感覺鼻端還繚繞著祁梓墨身上的清冷婢女,如蠱如毒繚繞不散,害她恍忽置身冰寒深冬般難過。
不知為何,夏侯雲歌的心頭模糊傳來一絲鋒利的抽痛,似有一根緊繃的心絃,錚然斷裂。
“你我本就有伉儷之約,你彆忘了夏侯雲歌,我祁梓墨未曾給你一紙休書。還是說,你要為那群北越蠻賊,守貞保潔?”
本來是做惡夢。
“祁梓墨……”夏侯雲歌呢喃一聲。
仆人冇有命令讓夏侯雲歌梳洗換衣,碧芙也不敢私行做主籌措這事。身為下人,惹怒仆人可不是打鞭子那樣留一口氣活命,而是直接丟入大海餵魚。
“夏侯雲歌……你覺得你還是阿誰矜貴得天下唯我獨尊的長公主?南耀亡滅,你已甚麼都不是,豬狗不如!”他扯開她身上最後一件小衣,烏黑的肌膚頓時再無遮攔。
“你發誓,你若碰我,必然會悔怨……”
夏侯雲歌一向不懂,為何紫煙口口聲聲說百裡非塵是為她。背後到底還產生甚麼她所不知的事情?
透明的燈火下,那泛著冷冽金屬光芒的猙獰麵具,就如心頭的一塊冰,又冷又疼。
夏侯雲歌渾身僵冷,想要推開他卻使不上力量。
莫非是本來夏侯雲歌的影象還存在腦海?纔會攪亂她的心境,冇法沉定下來。
夏侯雲歌本就衰弱彷彿全部身材被掏空普通,被他這麼一丟,五臟都堆積一處非常難受。又是在船上,即便大船穩牢,行進安穩,還是感覺船身搖擺暈眩,連麵前人臉上的猙獰麵具,都在晃來晃去。
夏侯雲歌抓緊身上破裂的衣衫,被人丟入船艙最底層。那邊暗無天日,隻要一豆燭火微明。悶熱潮濕,另人喘氣憋悶。
終究一百鞭子打完,百裡非塵也丟了大半條命,認識恍忽。被人從木架上放下來,便抬了下去。他衰弱的目光,尋覓著,看向夏侯雲歌,竟已會聚不成敞亮的核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