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現在很傷害!”雨中傳來他低弱的聲音,噙著一絲煩躁。
百裡非塵一動不動,紅唇半張似要說甚麼,卻彎起唇角,浮上一絲涼薄笑意。他唇瓣動了動,收回一聲極低的謔笑。
夏侯雲歌捏緊掌中鐵釘,聲音安靜毫無波瀾,如那毫無感情的機器。
鐘鼓樓是榆林鎮最高的修建,且正對不遠處的雙福堆棧。
“錯了,他來了。隻是,又消逝了。”百裡非塵看向雨線迷濛的遠方,彷彿在尋覓雨夜當中,那一匹白馬,和那一襲紫色的身影。
軒轅長傾趁機脫身,直奔事前安排好的退路而去。
東朔豁然現身,手中短刀挽出斑斕的劍花,竄改莫測的招式,直逼黑袍鬼麵男人。
黑袍鬼麵男人,涓滴不給軒轅長傾逃脫的機遇。手持長劍,飛刺而來。
不知是誰在鐘鼓樓上敲響了三聲悶鼓,震驚如擊在心房。
俄然,後頸襲來一股冷風,口鼻被人猛地捂住,身子一簡便飛了起來。
“連我逃竄都是你的打算之一?”夏侯雲歌更加篤定,她的出逃,是他成心放行。
“你,更傷害!”夏侯雲歌用力甩開他的手,腳下瓦片濕滑,直接從高高的鐘鼓樓跌了下去。
一聲閃電巨響裂空而過,刹時照亮整片大地如被熾光包攏。
夏侯雲歌白了神采。在這裡,不但能夠看到她逃出堆棧,就連巷口埋伏的軒轅長傾人馬也儘收眼底。雖不逼真,卻能辯白。乃至包含,沈承安舉刀逼她心口的那一幕。
俄然,軒轅長傾腳步如飛的身影,猛地一顫,似在忍耐甚麼極大的痛苦,直接從腳下的屋頂摔了下來。
“百裡非塵,我說過,冰雪棱角太銳……”
夏侯雲歌聲音冰寒,“我最討厭被人出售操縱。虧我還信賴你。”
驀地想起,那日上船,碧芙對百裡非塵說的話,“仆人已派人去皇城救皇後。”
夏侯雲歌心頭一緊。一旦到了軒轅長傾的營地,逃竄的但願更加迷茫。不如趁現在隻要軒轅長傾孤身在此……夏侯雲歌抓緊掌中一向攥著的鐵釘。
夏侯雲歌一把抽出鐵釘,鮮血噴濺而出,染紅她素白的玉手,旋即那鮮紅的血液被雨水沖刷而靜,滴入屋簷,隨雨而落。
他淺淺一笑,冇有作答。
“你還是不信賴我。”
“你要慎重。”
百裡非塵便是埋冇在這裡,藉著一道道閃電雷鳴,密切察看雙福堆棧四周統統意向,另有雙福堆棧前的血腥廝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