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等甚麼等,快潑!”
“剛纔她打電話給我說的。”外婆嘴角悄悄牽動了一下,又慈愛地笑著道,“你孃舅在這發瘋,鄰居哪有聽不見的?她那邊曉得了,就打電話來問問環境。”
我冇接話,抹著臉上令人作嘔的石灰水,把外婆奉上樓睡覺。回房間換衣服時顛末大廳,眼瞧著被砍的七零八落的大門,想了想,還是打了個電話給許奶奶。
跟著他的話音,一股勁風從孃舅的方向朝我衝了過來!我感遭到傷害,倉猝躲開,孃舅便鍥而不捨地追著我,手裡握著一個長條狀的東西,不竭地朝我揮動。
胡淩羽哆顫抖嗦的,端著水桶走了兩步,看著孃舅的環境,狠狠地嚥了口唾沫,然後俄然大呼了一聲,雙手快速後撤,到一個高度的時候,再驀地將桶往前送,隻一刹時,內裡色彩詭異的異化物噴發到了半空中,直奔孃舅而去!
我不由想起外婆那欲言又止的神采,咬了咬牙,承諾了下來。
我趕緊賠罪,許奶奶就再次提出要去黃葛山:“事不宜遲,要真把你孃舅的命擔擱冇了,看你如何朝你外婆交代!”
——隻聽“嘩啦”一聲,混著血跟尿的石灰水兜頭就朝我澆了下來,帶著某種力道,潑了我一臉!
孃舅瞋目圓睜,被紗布纏緊了的手緊緊地握住外型流利的長刀把,劈、斬、削,一把軍刀耍的虎虎生威,像一個真正善於用刀的日本遊勇那樣。
大門回聲而開,麵色詭異的孃舅渾身都是混亂的血跡,光—裸的上身模糊可見硬如魚鱗的傷口,底下儘是密密麻麻的小孔,蓮蓬普通凹在肉上,內裡窩著一團紅色,明顯是被蟲子蛀的!
“你瘋了嗎?”胡淩羽驚叫著,有些惶恐地想要來攔他,卻不曉得從何動手,除了顧忌那刀的能力,孃舅的身上另有那麼多的傷口,每動一下,就會從那魚鱗普通的皮膚裡噴出很多血沫,肉裡的白蟲惶恐地四周流竄,在他肉上猖獗地鑽洞!
“真是廢料!”鹿垚無語地哼了一聲,看了一眼被扔在一邊的水桶,瞧見內裡還剩了點水,因而拿兩手抱著桶,吃力地把水朝孃舅潑去。
我剛做了那樣的夢,無端有些心虛,下認識地偏頭看了眼身後,想問孃舅在看甚麼。
我正要捂耳朵,耳邊卻收回“錚”的一聲金石相撞的聲音,震得我耳膜發痛,開端耳鳴起來——竟是軍刀直接刺破了我家的大門,隻差幾厘米就要砍到我肩膀了!
鹿垚在一旁看的焦心,但他一個小孩子又不能來幫我,因而就在一旁教我:“彆慌,往他身後繞,和他兜圈子,不要一味地跑,因為他現在就是一具行屍走肉,底子不怕累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