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消半晌,四人就都到了,玉引靜看著她們拜下去,和和藹氣地問:“幾位剛搬過來,住得慣麼?”
蘇氏被婢女請進屋時,一眼就看到王妃端坐在側邊的羅漢床上看書,從身上的提花緞長披風到腳邊的織金裙襴彷彿都在彰顯著職位。那種一絲一縷的精美裡透出的華貴讓蘇氏愈發地心慌,她靜了靜神,行大禮一拜:“妾身蘇氏見過王妃,王妃萬福。”
“冇全退。”孟君淮一哂,“但冇那麼燙了。剛纔太醫又來看過一次,說再養幾天,應當無礙。”
但是孟君淮還是肝火中燒:“冇甚麼可說的!回帖奉告他,這賀宴我們府不去!”
可現下王妃一句話就說要把人換了,保不齊還要把後代都搭出去……
“唉……”蘇氏一聲長歎,怠倦地搖點頭,“適應適應吧。年紀還小,再不好受也比等她大了再分開要強。再說不讓側妃帶她,是殿下的意義,我們再讓側妃見,二蜜斯也還是要放在這兒。如此這般,反幾次複的反倒更折騰,還不如一次斷潔淨了。”
她伸了個懶腰揭開幔帳,正要喚珊瑚來奉侍,一抬眼卻見和婧坐在幾步開外的椅子上,冇精打采地打了個哈欠。
四小我誰也不敢犯這個險啊!就算本來真籌算拿捏大蜜斯的,現下也泄了氣了。
她立時想到如果讓王妃另尋彆人會有甚麼成果——現下不算北邊,後宅是四周院子,她是位子最低的阿誰,對正妃、側妃來講,她不值一提。
餘下幾人便訕訕地不敢吭聲了。她們曉得江氏不平蘇氏撈了好處,她們還是不插嘴為好。
如果,那王妃現在這是……想起來了?
“這是我……五嬸的堂妹的表弟的侄媳的曾祖父,幾天前離世的,出殯的日子剛好和十殿下賀宴是同一天。”玉引說著把帖子遞了疇昔。
蘇氏循循地舒了口氣。她想好了,若王妃真是想向王爺薦她,那是她運道好;而若不是,她一個字都不會主動提!
他一時氣得不曉得用甚麼詞好,玉引眼看著四周的下人都嚇得麵色發白,當即揮揮手讓他們全退出去。
“太好了……”玉引撫著胸口,感覺滿身都輕鬆下來。
本朝向來就冇有過未及冠先封王的先例,說這裡頭冇有貓膩兒他都不信!
四個奶孃立時被她嚇得連氣兒都喘不上來了。
“那你最好給我拿準了!”玉引一點餘地都不想留。一想到和婧剛纔困成那副不幸模樣,她氣就不打一處來,“你們在府裡也不是一天兩天了,哪些端方是府裡本來就有的、哪些是西院擅加給她的,你們敢說不清楚?彆在這兒想著等我說軟話給你們聽,如有再讓大蜜斯委曲的,我就換人;如有揣摩著借西院的端方壓她、好讓本身在大蜜斯房裡當二主子的,我就把她的後代召進府裡來服侍,可你讓你們看看誰更能壓得住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