淩汐晴收回目光,嘴角一如既往掛著淡然的笑。
“長寧郡主不在前廳,怎的閒來如此?”
主仆倆漸漸拜彆,小道旁綠枝橫斜,撩起她一縷髮絲隨風輕揚,縷縷髮香飄零在空中,令隨後而來的青衣男人不由一怔。眼眸如有所思的看著那拜彆的芳影。
“她是我的拯救仇人。”
“你第二次插手科考,是在三年前。那年,皇後之母病逝,身為主考官的落老丞相去官歸野,闊彆朝政。即便如此,老丞相也在上遞奏摺之前對皇上諫言,說你才調橫溢,乃不成多得的人才,望重之。皇上依言給了你機遇。可你呢?仍舊改不了傲岸的賦性。”她淡淡一拂袖袖,嘴角一縷諷意流瀉。
固然雪停了,但是正月的氣候仍舊不乏酷寒。走在鵝暖石的巷子上,一陣風吹來,淩汐涵不由得緊了緊身上的素錦織鑲銀絲邊紋月紅色披風。蕭霆軒側眸見了,眼眸閃了閃。
蕭霆軒故作未聽,淩汐涵忍不住了。
淩汐涵目光微動,瞥了他一眼。小聲嘟囔著,“甚麼時候你也這般輕浮了。”
男人挑眉,嘴角透暴露如有似無的笑意。
終究,伍青筠不再闊彆她,不管出使甚麼宴會,都會將本身帶在身邊。固然,那也隻是為了烘托她的芳華。
蕭霆軒揹著雙手,眸光一瞥,見她水眸瀲灩,雲鬢霧繞,朱唇紅潤,頭上挽了個簡樸的流雲髻,鬢髻上隻戴了根碧玉的髮釵,再配上那一身蓮青色萬字曲水織金連煙錦裙,真真是美豔絕倫。她的美不似母後那般如蓮般出塵不染,她的美刺眼而逼人,冷傲而奪目。就像開在雪山上那一抹傲然綻放的紅梅,自有一腔傲骨和崇高。
“當年皇上上書先帝《士卒工農提拔軌製》之時,是多麼的義薄雲天?阿誰時候,凡天下百姓工商劃一,皆可插手科舉軌製。統統豪門後輩都心中感激與敬佩。但是現在呢?不太短短二十年不到,皇上卻沉迷於女色,朝中奸臣當道,刻薄豪門後輩、貧工農賦。那裡另有當年平亂的威武?那裡另有廣施仁義的虛懷若穀?那裡還當得起‘聖明’二字?”他說的是慷慨激昂,義憤填膺,讓淩汐涵都不由為他那份風骨而賞識不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