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郡主之舞隻應天上有,人間哪得幾次聞?伍蜜斯的水袖舞與之比擬的確是小巫見大巫,底子不值一提。何況人家還是邊舞邊畫。”
“出甚麼事了?”她目光掃過人群,最後落在淩汐涵臉上,有些迷惑:“涵兒,如何了?”
“看來伍大蜜斯當真是自傲滿滿了。”她眸底埋冇嘲笑,這群人果然是一丘之貉,目睹不能看盼歸的笑話,便想來嘲笑她了。那個不知她癡傻了六年,這些人鐵定就以為她甚麼都不會。前次在瓊華宴一曲,大抵彆人也以為那隻是運氣罷了吧。
淩汐涵看著她,忽而笑了起來。春光灼灼,凝脂香腮,令在場的眾女子紛繁失容。伍青筠眼眸微沉,眼底劃過妒忌。
盼歸也含笑道:“到明天我才明白甚麼是山外山樓外樓了,與你比起來,這裡統統人怕是都自慚形穢了。”她眼眸含笑,腔調暖和而佩服。
她自發得明白了淩汐涵的用心,當下便眼露諷刺道:“舞畫?恕小女子見地陋劣,還從未見過有人能夠邊舞邊畫的。既然郡主說的這麼自傲,那小女子拭目以待。”她這話無疑承認了本身底子不會舞畫,天然也不忘損淩汐涵一番。她料定淩汐涵不過是打腫臉充瘦子,何必害怕?
麵對伍青筠的諷刺淩汐涵確切淡淡一笑,“連舞畫都不曉得?確切見地陋劣。”她眼露鄙夷,“我們皇後孃娘但是會琴棋書畫四項合一呢,現在不過就是舞畫罷了,很難嗎?”不睬會伍青筠與身後代人的神采,她冷然走到吊掛空中的四張鎮紙中間,解下披風,暴露內裡的紅色對襟雙織暗花輕紗裳,紅色拖地煙籠梅花百水裙。
正在世人紛繁癡迷於淩汐涵絕美的舞姿之時,忽而響起一陣空靈清幽的簫聲,簫聲綿軟似柳絮,潺潺似流水,很快便與淩汐涵的舞姿融為一體,更添風味,讓人如癡如醉。淩汐涵瀲灩水眸波光微漾,行動卻未停歇。她裙裾肆意飛揚,長袖舞動翻飛。時而將畫筆拋向空中,十指沾上染料,指尖行動如流水,似棉花般輕柔交疊成龐雜龐大的手姿,而後不經意間再在青山綠水當中添上一筆豐潤。在畫筆即將落下之際,長袖甩出,在空中翻舞勾畫出斑斕的浪花。再雙手展開,在空中纏繞成各色花形的長袖乍然分裂,敏捷將對峙的兩幅畫轉換位置。右腳腳尖向前一抬,接住落下的畫筆,而後腳尖一勾,身姿急劇扭轉七七四十九個圈。在世人還在沉迷於她裙裾旋開出的絕美風韻之時,她雙手已經重新把握了畫筆,在幾幅畫紙上落下最後一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