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秋不敢坦白，遂恭謹道：“落大人已經將那十個美人送返來了，並說，多謝娘娘美意，今後這類事情，就不勞娘娘操心了。”她說到最後，聲音越來越低。想起落天祥那張清冷的容顏，以及那冷酷且帶著冰冷的語氣，她就止不住的心顫。

淩汐涵卻俄然回眸，目光清冷如此。

她握著白玉酒杯的手驀地一緊，眼底暴露啞忍的疼痛來。

蕭亦悅昂首，忽而一笑。

敞亮的珠光照見她的容顏，那些本來玉脂凝顏的肌膚卻多了斑斑點點的陳跡，生生粉碎了那張傾城容顏。蕭霆軒手指下認識的一緊，沉默不語。

易秋一愣，彷彿冇想到蕭亦悅還冇有走。

“母後，你——”

“你錯了。我的生日，並非必然要有母後您插手。”

“你娘是為你好。”

“父皇，你也曉得，對嗎？”

在她中間的坐著兩個少女，春秋比她小了一點，均是傾國傾城之姿，便是三公主永安和小公主昭陽。

淩汐涵漸漸的，顫抖的放下酒杯，聲音有些沙啞的疼痛。

她本日素青宮服一身，外套一件水藍底十錦月季花錦緞通襖袍。一頭烏黑的髮絲翩垂芊細腰間，頭綰風騷新奇飛雲髻，輕攏慢拈的雲鬢裡插著紫水晶缺月木蘭簪，項上掛著圈小巧剔透瓔珞串，身著淡紫色對襟連衣裙，繡著連珠團花錦紋，內罩玉色煙蘿銀絲輕紗衫，襯著月白微粉色睡蓮短腰襦，腰間用一條集萃山淡藍軟紗悄悄挽住。臉上戴了麵紗，遮住了那張傾城容顏，隻暴露一雙清冷如華的眼睛。

“莫非你就不想試一試，毀了容的你，他是否還會喜好？”

蕭亦悅悲忿交集，衝口詰責。

既是如此，為何要這般刁難呢？

淩汐涵冰冷的手指一顫，微微昂首，對上他數十年如一日的和紮眼眸。這一刻，她心中對峙的那道城牆轟然傾圮。她彷彿明白了女兒的固執，明白了她的恨，明白了她的怨。

“你…就這般恨我？”

蕭亦悅哼了一聲，扭頭回身，走到門口又倒返來。

“但願。”

淩汐涵隻感覺呼吸一滯，竟是顫抖的說不出話來。她麵色仍舊安靜，可細看，便會發覺她臉上閃現了一絲慘白和疼痛。蕭霆軒也是渾身一震，語氣也變得降落。

淩汐涵垂眸，嘴角閃現一抹苦澀。

金鑾殿，朱碧光滑，明燈燦爛，花香四溢，衣衫鬢影，觥籌交叉。淩汐涵和蕭霆軒一身坐莊崇高階坐在上方，蕭亦悅本日是配角，便坐在淩汐涵中間。

“你是我的母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