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？”她昂首應了一聲。

輕飄飄的幾個字，卻讓落雲之有些站不住。他眼底有著痛苦和掙紮，更多的，是無法。他昂首看著臉孔冷沉的皇上，有些淒苦的笑了。

“先皇和皇後相互密意恩愛平生，當然值得世人羨慕。但是你瞥見了，他們這輩子過得高興嗎？或者，他們可有一天輕鬆安閒的日子？拔除後宮，看似輕巧隨便的幾個字，卻要支出多大的代價？你，預算過嗎？”她一字一句，說到最後一句，眼神劃過一抹苦楚，恍若高慢的海明之月，暗淡而深沉。

“皇上，顏兒是我的女兒，她自小刻苦受難，從冇有過過一天歡愉的日子。小時候顏兒很率性刁蠻，鹵莽在理…便是因她雙腿殘疾…”落雲之說到這兒，聲音已經有些哽嚥了，眼眶也紅了。

沉吟半晌，他眼波輕重活動，瑰麗的色采殘暴眼底。

“涵兒。”

湛藍的天，飄過風的輕靈，花的暗香，裝點著暖和的春季。卻給人秋的寥寂和悲愁。

淩汐涵一震，卻見他目光如水，流淌著仍然是通俗的流光。隻是那流光卻不再是他看不懂的陰暗哀傷或者苦楚，而是帶著如清風普通的和順，似海的柔情。就那樣凝睇著她的眉眼，含著等候的神采。

“嶽父大人。”

淩汐涵瞪著他，“我已經二十歲了，不準再叫我丫頭。”

蕭霆軒道：“那天，我就躲在閣房，父皇與外公的對話都一字不落被我聞聲了。”

蕭霆軒身材一僵。

“它隻對你有反應。”

明顯是那般調戲含混的話，自他口中說出來，卻有著彆樣的風花雪月，甜美心扉。

淩汐涵揚眉，靠在他懷裡。

“朕的任務隻要一個。”他直直的看下落雲之，一字一句道：“那便是愛她，庇護她，珍惜她，顧恤她，生生世世。”

他忽而低頭，含住她嫣紅的嘴唇，舌尖詳確和順的描畫她的唇形，而後緩緩深切，咀嚼他思戀已久的甜美芳香。

“軒…”

淩汐涵不覺俏臉緋紅，幼年貪歡。他們早有肌膚之親，蕭霆軒又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，如何不想？

“好。”

很久，他才戀戀不捨的放開她。

蕭霆軒低低的笑聲迴盪在耳邊，他和順的手指拂過她如絲綢的髮絲，聲音醇如美酒。

淩汐涵還是不說話，目光沉如水，靜如水的看著他。

“嗯？”她閉上眼睛。

“那今後，我要隨時隨地都能出宮，你不無能與或禁止。”

蕭霆軒忽而一笑，“我記得最清楚的就是父皇那一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