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明白?”安親王嘲笑,“南宮成豫,出自無憂城公卿之家,曆代與無憂城城主歐陽氏一族是姻親的南宮家屬。八歲喪父,九歲喪母。十二歲被族人讒諂,趕削髮門,十年來行跡成迷。”他挖苦的看著趙臨風越來越深諳的眼神,持續道:“趙臨風,出自濠州趙氏一族,一樣八歲喪父,九歲喪母,十二歲被人追殺,了無蹤跡。二十二歲俄然呈現,憑著小我的才調在朝中占了一足之立。二十年來一向扶搖直上坐到丞相的位置。”
傍晚時分,落日漸落,天涯一縷霞光映托得全部天涯泛紅。或許是和州間隔京都太遠,都城如此大的動亂,竟也冇有讓和州民氣惶惑,坐臥不安。餬口還是井然有序,安穩平樂。
而趙臨風,剛好要借恭親王的手撤除蕭霆軒這個大患。
蕭霆軒手上的行動一頓,他緩緩回身。一陣夜風吹來,天青色暗織榴花帶子紗帳隨風飄蕩,擋住了安親王的神采。
安親王嘴角勾起一抹自嘲,“看不出來丞相倒是挺體味本王的。”
“冇想到王爺竟如此在乎皇後,倒是讓老臣不測了。難怪王爺畢生未娶,本來竟是為了才子。”
以是,現在恭親王統統人的心機都在想著如何抓了蕭霆軒,怎眼斬草除根。
“王弟說話可要想清楚了,姚家因為兵變早就被誅,這是天下人所共知的事情。”
“時候不早了,快些走吧,晚了就趕不到比來的城鎮,我們可要露宿荒郊田野了。”他說罷就欲駕馬而去。
安親王看了眼桌麵,剛纔趙臨風用過的阿誰酒杯已經碎裂成灰,再也不見涓滴。他瞳孔幽深,趙臨風的功力比他設想得還要深。
他微微一歎,眼中不無悲憫。
“軒兒,你不消理我,我無礙。”安親王斜躺在烏木鎏金寶象纏枝床上,背後墊著一個連雲錦紅萼梅花枕。手放在撚金銀絲線滑絲錦被上,神采慘白的看著正在為他評脈的蕭霆軒,衰弱的說道。
趙臨風驀地眼眸收縮,眼底閃過一絲狠曆。
他忽而想到甚麼,立即回身,急倉促趕至恭親王府。濃稠的夜,濃得如異化不開的墨,在天空中揮灑出暗中深沉的丹青,廣寬而悠遠。
“王弟公然好爽!”恭親王放下酒壺,臉上帶著笑意,眼底卻滿含鋒利。
“二伯,他…”
恭親王眼眸黑沉,“你是想說他出自無憂城?”
蕭霆軒淡淡轉過目光,略帶笑意的看著趙臨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