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頭大頓時的兵士,都穿戴兵服,身上有軟甲,手裡有兵器,可見是精兵。
唐末軍閥混戰以來,至如此後晉,已經數十年,這數十年時候裡,百姓食不充饑,衣不蔽體,而統治階層,不過是“天子寧有種乎,兵強馬壯者為之”,這是一個品德和道義同時淪喪的期間。
在天下各路節度軍閥混戰了數十年後,晉國的兵士,都是無情的,燒殺劫掠者決不在少數,不過,大多數兵士都是冇有膽的兵油子,欺軟怕硬,隻會燒殺劫掠布衣,在軍隊裡混日子,有好處就一鬨而上,如果冇有好處,想要差遣他們去火線兵戈,就比登天還難。但是,也有一些真正的勇悍的軍隊,而這隊馬隊,就恰是屬於這類勇悍又無情,殺人如割草的兵士之列。
第三章
越是艱钜地活著的人,越是不想死。
他們刻毒的帶著殺氣的眼神在地上跪著的人群裡掃過,有些流民渾身顫栗,恐怕本身是下一個要死的人。
這路上行人很多,但能用得起牛車的卻冇有,又看這牛車粗陋粗鄙陳腐,想來不是高門大戶人家的車駕,這光天白日裡,纔有很多流民敢來圍住他們。
底子冇人信賴劉嫗這話,符公是甚麼人,家裡會用這類車駕?
老翁想要駕車分開,又擯除著人群,但這些流民底子不肯分開。
為了不被遣送回客籍去種地和服徭役,這些流民都冇有身份文牒,有身份文牒的,則幾近都是路上的良民,這些良民,或者是陳州本地農夫,或者就是普通販子。
很多流民在馬蹄聲傳來時,已經開端逃竄,等馬匹和它們的仆人靠近時,這一段剛產生過擄掠和混戰的門路,所剩下的人便冇有太多,在黃土滿盈當中,騎士騎馬追擊著有些流民,馬鞭狠狠抽過向前逃竄的流民,很多流民都慘叫著摔進了黃土裡。
老翁痛罵著要救劉嫗,但他是跛子,又身單力薄,一時底子難以擺佈開,也被拽下了車轅。
這些流民都是饑民,固然有狠勁兒,但因為忍饑捱餓加上長途跋涉,力量上實在差了一截。
這校尉也恰好對上了昭宛的眼神,昭宛沉著的麵龐讓他些許驚奇,畢竟經曆過剛纔的混亂,作為一個小娘子,還能如此沉著,實在不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