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嫗看她一心要看內裡,隻好讓初六為她稍稍撩開了簾子,說:“那你便看看吧,回府裡了,切莫再這般無禮張望。”
劉嫗是她乳母,自是包辦了這裡的大小事。
昭宛木木的臉上,唇角勾了一絲笑,這可不是怯懦怕事的她該有的神采。不過劉嫗卻冇有看到,她細心將昭宛的頭髮梳好,一邊為她梳成雙丫髻,一邊讓初六細心看著,“你之前為二孃梳的丫髻太高了,以後要梳矮一點,如許更端莊些。”
昭宛隻好又改成跪坐,說:“你說要回城裡去,我們如何歸去?城中無人來接,我們能夠歸去?”
等總算梳好了頭,初六翻出胭脂要為昭宛抹一點,但劉嫗看昭宛這些日子情願出房門逛逛,飲食上也胃口大開,氣色不錯,不抹胭脂也麵如芙蓉白裡透紅,便說:“先彆抹胭脂了,路上有兩個時候,流了汗,就會花了。”
固然上交米糧很多,倒是比那些自耕農要好很多,那些自耕農,每年種出的糧食尚不敷以交稅,常常被催逼搜刮賦稅的官軍逼得家破人亡,隻能逃亡,或者堆積成盜餬口。
初六則貼身服侍昭宛,細心又無能。
此時天氣大亮,太陽升起來,院子裡的那株柳樹在陽光裡跟著風飛舞著枝條,另一株高大的木槿打著滿樹花苞,再過些光陰,就該是繁花滿樹的斑斕氣象了。
劉嫗很快就打理好了牛車,來叫昭宛,昭宛正站在院子門口往外望,眼神放空顯得呆呆的,但這份呆,又和之前的呆不大一樣,不過劉嫗冇有多想,過來為她整了整衣裳,見潔淨整齊,並無甚麼不當,就說:“二孃,牛車籌辦安妥了,我們帶幾件衣裳,就出門吧。”
昭宛吃了一碗粥,問初六,“你也用些吧?”
莊子上有專門的私兵保護這裡,以免這裡被流民或者山匪盜賊所擾,因是私兵,免不得帶了兵奴的惡棍奸猾,看主家這位二孃子不受寵,將來又是要嫁出去的,便底子不把她放在眼裡,劉嫗去請他們保護昭宛回州府,他們底子不會情願去。
但劉嫗卻很有掌控地說:“國公回家來了,你作為女兒,不管如何該歸去拜見,如果誰敢攔我們,那就鬨到國公跟前去,即便是夫人,她也不能怎麼樣。”
第二章
跟著一聲輕鞭響,牛車動了起來,劉嫗也坐進了車裡來,看昭宛要掀車後的簾子看內裡的風景,她從速抓住了昭宛的手,說:“二孃,你是國公府娘子,哪能這麼冇端方。”
要說有那裡不當,便是冇有人教她讀書識字,也無人教她當家理事的事理,更冇有人帶她見地過甚麼大世麵,以是她從小長大,便更加地沉默怯懦板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