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頭天寒地凍,但這屋裡本就很暖,城澄穿這麼一身,純屬不耐酒保嘮叨。由他褪去外袍,還剩一件礙事的中衣,因騰不脫手來,隻得往他身上蹭,要他代庖。耳畔聽得那句打趣,城澄抨擊般在他鎖骨處一咬,輕哼道:“嚴厲。”
一進門,裴啟旬的目光便落在桌上的兩杯酒盞上。倒也奇了,竟是不見酒壺,不知他們是如何喝的?南慧也是,就真這般放心讓城澄喝酒,還飲了很多。
一張一弛,文武之道,伉儷間大略也是一樣的事理,他所賜與的熱忱是旁人給不了的。一樣,子非魚,焉知魚之樂,城澄雖失於剛烈,但誰說攝政王就必然要軍中木蘭與之相配?城澄抱緊他,在心中不住地奉告本身:她不要妄自陋劣,也不要患得患失,他愛她一日,便是一日,管他甚麼江山日月!
裴啟旬本是看她醉醺醺的,大略是要睡死疇昔,未曾想到衣角竟被她死死拉住。他回眸一看,她倒是醒了個差未幾。因而頓住步子,也不急著走,複又坐回床榻一邊,深深看著她,彷彿想要讀懂她腦筋裡在想甚麼。城澄,他的軟肋,罰與不罰,底子冇有那麼首要。
外頭的雪還鄙人,壓斷幾根樹枝,收回清脆的聲響。窗欞以外,慘白一片,屋內倒是暖和如春。城澄比來睡得不好,他不想打攪她的好覺,坐了半晌,起家欲離,噙著笑道:“我來看你,你又偷喝酒。本日先不罰你,他日再罰,你且歇息。”
城澄冇來得及多想,裴啟旬交戰多載,身量又高,壓在她身上,如同一團黑雲。精密的吻落下,讓她喘不過氣來。床笫之間,他向來占有主動,一如常日,老是先發製人。
二人腰封逐步敗壞,他尋著她的耳畔,將蜜語甘言都付諸實際。
她也不甘逞強。城澄夏季類蛇,向來多眠,整日安生地待在家中,比不得他在外勞累。攢出一身力量,此時恰好用上。她主動拉開他的衣懷,柔荑伸了出來,亦如靈蛇遊動,未幾時便將他上身扒光。
她在他的觸碰下輕聲地哼著,所到之處如同燃起了火,星火燎原,遍及滿身,無一處不敏感地輕顫。兩腿之間尤甚,她雖閉著雙眼,卻仍能清楚地感遭到他每一分的逗弄與侵入。城澄本能地挺起腰身,似是順從異物,又像是無聲的聘請,願君多采擷。
本想著看她睡得安穩便是放心,怎何如她不放心他呢。榮王輕撫其發,臉上略微帶著點壞意的笑。查抄,如何查抄?無需言語,自有行動表白。將頭深埋於香肩之處,兩人鼻息相觸,肌膚相貼,指尖相扣,隨後雙雙臥倒在床榻之上,隻聽裴啟旬低低地說:“恰好,我也想查抄一下。趁便,驅逐我們的兒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