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聲他問,城澄淡淡地答:“不在,進宮去了。”她又給本身倒了一杯,低頭看著杯中女子的影,眼窩兒莫名的發酸,“你曉得的,我最不喜好那處所。”
隻是城澄想,自昭祉被他收做養女起,不,或許更早,自他允了榮王請旨賜婚的摺子起,她便口口聲聲說恨他。但是時至本日,她終究看清本身是如何一個笨拙的女人――從愛生憂患,從愛生怖畏;離愛無憂患,那邊有怖畏?是故莫愛著,愛分袂為苦。若無愛與憎,彼即無羈縛。
室內燃著不知那裡貢來的銀霜炭,暖洋洋的卻無一絲異味,將這裡暖成最醉人的和順鄉,酒不醉人,人自醉。她在錦緞上尋了個舒暢的姿式,單手支著下頜,半趴在小桌上,以攝政王妃的身份來講,實在是有些不像模樣。但城澄卻極其適意,眼下的景象讓她想起未出閣的那些日子,肆意張揚,無拘無束,隻要痛快二字!
畢竟她曉得,他是如何一個要強的人啊――
城澄放動手中的酒杯,不叫忍冬去請,而是親身站了起來,推開了門。鋪天蓋地的白雪,刺的人眼睛生疼。她閉了閉眼睛,再去看他,臉上掛著明晃晃的笑:“你來啦。”她把他讓進屋,率先在桌案前一頭坐下,穩穩地為他倒了一杯酒,做了個請的手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