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可不想阿誰女人就這麼死了,他要親眼讓她看著他是如何親手將洛家葬入火海,讓她看著他是如何抨擊洛家,讓她痛不欲生。
本來想要持續說下去的話,在男人回身的那一頃刻,俄然止住了。
紫金閣的窗子是開著的,自從嫁進王府,每個夜,都是無月。夜色的深透過窗子帶著冷僻爬進屋子裡,打扮台前的女人望著銅鏡裡本身慘白的小臉兒,愁悶的眸子更深了幾分。
梳子掉在了地上,阿玉慌鎮靜張的跪在了她的身前,雙手打著轉,死死攥著本身的衣角,哭著說:“蜜斯,我對不起你,實在洛家……將軍他……他實在……”
冷邵玉從配房出來後,便直接去了鳳凰台,這是當年他為敬愛的女人慶生時製作的。
冷邵玉雙手背在身後,一身藍色的寶石色長袍穿在他身上,那麼的崇高高雅,骨子裡的男人多麼俊美,他冷酷淡雅的眸子,彷彿能夠洞察這人間統統,淺淺的薄唇,微微揚起的勾人弧度,都是那樣刺眼。
一飲而儘,她蕭灑的放下藥碗,擦了擦唇邊的藥滴,傲岸的抬起儘是霧痕的雙眸,一雙如水般冷酷的眸子下,隱含的是她最苦澀不過的心。
“邵玉,我真想和你一輩子廝守在這鳳凰台,與君相守,不離不棄。”
見此景象,丫環含著笑,甩動手中的帕子,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。
阿玉咬緊嘴唇,本已經下定決計的事還是忍了下來,不能說,不然洛家便會大禍臨頭。夫人對本身有拯救之恩,在她最無助的時候救了她,又厚葬了她的孃親,好生養了她二十幾年,她決不能說。
丫環嘲笑一聲,拾起桌子上的藥碗,輕咳道:“那奴婢就不打攪您歇息了,哦對了,瞧奴婢這記性,方纔麻姑姑還叮囑奴婢務必奉告王妃儘快措置好院子裡的衣物,夜色深了,如果明日這堆臟兮兮的衣服還擺在這裡,恐怕會讓王爺不快的。奴婢辭職”
白日還好,到了早晨,這裡便是一片陰沉冷僻,棵棵早已枯死梧桐的枝乾交叉,幽深的院子,像極了一座鬼宅。
“哦……是!”雲袖呆呆的站在原地,看著王爺漂亮的背影,眼裡儘是失落。本覺得本日的妝容會吸引王爺,能盼望著博得甚麼妾室的名份,王府高低那麼多女人,王爺還真是薄情,一個也不肯正眼瞧上一翻。
心在彆處,殊不知麻姑何時已經站到了身後。
果然,王爺還是那麼恨阿誰女人,既然王爺叮嚀了,她天然也不會等閒的讓洛殤死。死,是這個世上最能讓人擺脫的事情,反而活著,要比死痛苦多了,特彆是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受傷又無能為力,想抵擋又無可何如,這纔是折磨人的最好體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