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慧一雙眼睛滑頭的看了她兩眼,大夫人道:“少憂阿誰孩子看著費心,倒是最抉剔的。他能接管你,倒也是出乎我的料想。對了,雲慧啊,上一次憂兒帶來的那碟子冰梅你拿出來吧。”雲慧點頭應了一聲,然後就退下去拿梅子了。
“如何會!如果全都城才隻能造出這麼點冰來,那還算甚麼都城?放心吧,冰是自家製的。”
林夏冇有接這個話頭,而是沉默了半晌俄然低聲說:“夫人還是不肯接管那位大人嗎?畢竟已顛末端這二十年了,那位大人的苦衷實如何,您是曉得的。一兩年尚可稱做心血來潮,但是二十年如一日,大人對夫人用心至極,夫人莫非就未曾動過半用心機?”
再說林夏這邊告彆了官少憂,當真去了靜霜殿給大夫人明月存候。大夫人是曉得她的身份的,隻是她一向的貼身丫環雲慧卻並不曉得。
因而林夏就坐了。官少憂笑道:“這麼熱的天還出去做甚麼?公然是一刻都閒不住的。”
林夏聞言將花瓶放到桌子上,玩弄了一下,這才走過來。官少憂支起家子向內裡挪了挪,拍拍身邊的空位:“坐。”
明月眉毛一立:“是誰教你說這些混賬話?”而後又頓時彌補道:“不管是誰,這類疇昔的事不是你一個棋子能隨便說出來的!”
林夏給了他一個白眼:“我愛在哪兒就在哪兒,你管得著嗎?”然後拍拍屁股就走了,一點沉淪都冇有。官少憂好笑著看她走出門去,但是笑容在一點點的收斂起來。他看了一會兒案子上花瓶裡的桔梗花,又將頭望向窗外去。那邊,桔梗的花海成片迷濛了雙眼。
林夏道:“再過不久就是夫人的壽辰了,那位大人想要讓我問問夫人,本年想要甚麼禮品。”
官少憂隻是寵溺的看著她,麵對她的責怪和指責一點都冇有活力,反而好脾氣的笑笑:“是,我曉得了。去我娘那邊不要留太久,她那邊可冇我這裡風涼。”
現在正值炎夏,偌大一個官府裡,要說最風涼的處所必然就是要數官少憂的書房了。書房名為清心閣,現在看來真的是清心得很,因為官少憂幾近用冰塊鋪滿了全部房間。到處可見冰塊被籠在盤子裡、燈籠裡、案子下、榻子下。就連一向守在外間的石褀都感覺,清心閣的門外比任何一處都要風涼很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