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削髮人要六根清淨。”
玄色的野兔在枯草間歇息。
酒樽悄悄掀起,濃烈的酒香撲鼻而來。她將美酒沿著大腿傾下,一向順過苗條的大腿、小腿,最後逗留在腳背上,流進粉嫩的小腳丫裡。
“那五十年前你為何不來摸老衲?不然我也不會做主持了,出家算了。”
方丈捏了把盜汗,莫非十六那一世是個女人?
“削髮人不是忌諱浪費華侈嗎?這酒就快流光了,還不快喝下它?”
整隻腳披收回濃烈而醉人的酒香,她腳踝處還繫著一隻陳腐的銅環,環上有銀鈴,與這一雙美腳搭配,更顯誘人。
“阿陸、阿玖啊,既然他是由你們前麵來的,那就把你們加起來再添個壹,湊個美滿之數。”方丈手抱著這個嬰兒,麵朝暖和的佛光,道一句:“阿彌陀佛,今後這個孩子就叫作十六吧。”
“你真是氣死老衲,幸虧削髮人慈悲為懷,早已不計算這些。罷了,罷了。”方丈拂袖而去,那鏡妖又不誠懇,在十六耳邊悄悄地說“今晚我會去找你的,小徒弟。”
“這畢竟是寺裡的寶貝嘛,你若不消用,那難道便宜佛祖了?”
另有個紅衣女子坐在床邊,盤起她及腰的青絲。她悄悄褪下衣裳,臂膀白淨而圓潤。十六看得有些癡了,問:“你是那麵鏡妖否?”
“徒弟,他如何辦呀?”
“十六啊,這就是你的出身了。”光陰轉眼而過,當年阿誰幾乎凍死的嬰孩竟已長成這般漂亮的少年。他的眼睛敞亮而清澈,彷彿包含著人間統統的誇姣,可當那雙眼睛微微眯起的時候,彷彿充滿了邪性,哪怕他就是坐在角落裡,彆人也感覺這小和尚滿腹壞水,是在策畫著甚麼呢。
“那你感覺如何才風趣?”
“魏國自知不保,定會呈現緩兵之計。”
“十六啊,這麵忘返鏡可知宿世,你想不想看看本身上輩子是甚麼人哪?嗯?”
鏡麵一轉,那是荒涼的戈壁,北風囊括而過,掀起一陣陣蒼茫的氣象。
“臣妾說哪,不如將那妊婦的肚子剖出來,看看胎兒究竟長在那裡的。又或者設立酒池、肉林,如此一來,再不必擔憂餓肚子了。如何?”
“嘁,你有他生得那麼清秀嗎?他是西施,你便是那東施,他是西門慶,你頂多算是武大郎!”
十六微微皺著眉頭,道:“不管是或不是,我謹遵徒弟教誨。”他也回身拜彆,鏡中傳來女人盈盈的笑聲,“哼哼,你這陽氣暢旺的小和尚,休想逃出我的掌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