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樾舟眉梢吊起，整蠱了人以後吊兒郎當的笑。

他瞪大眼睛，氣不打一處來，緊扣在刀鞘上的手，彷彿下一瞬就要拔出來。

“都督是要攔本將軍！”

宋榆麵色一變，“他……明天不是還好好的嗎？”

宋榆人未到，便聞聲他暴躁的聲音在港口傳來。

能在江南跟指著鼻子罵錦衣衛的人，一隻手都數得過來，而能當著人數落沈樾舟夾槍夾炮的人，身份該當能與他碰一碰。

賈敬安挑眉，似笑非笑，“都督，現在你冇有攔本將軍的來由了。”

“死者……是賈將軍的副將，百戶長趙蒙。”

香江流域運營的無數大型花船被官衙強迫停靠在岸邊，官吏挨個挨個排查數艘花船。

宋榆和段靖翻過人群，擠進了渡口。

前恩後怨冒出來，賈敬安立即拔刃而對，他帶著幾分匪氣，橫眉痛斥。

不鳴聲此起彼伏。

安定軍長年戍守東南本地一帶，在本地名譽頗高。前任總督謝安在任自縊以後，其副將賈敬安便暫任其職，現已五年。

“都督不必咬文嚼字，本日就是天大的罪名本將軍也擔了！明天本將軍就是要上船捉凶！”

除此以外，宋榆還在岸口看到了另一隊人。

“就是昨日，站在那名將軍中間的男人？”

“也肯定了凶手。”

“傳聞東陵女鬼的凶手找到了，哎喲喂，殺了多少人呐，好幾個都是當官的！”

“都督扣押這些花船有甚麼用！春香遊園上那小婊子還在外清閒，船早就不再淮南，出了運河，都督要再遲延時候，讓她逃竄，出了事情你來賣力嗎！”

……

“那本賬冊……”

“甚麼都冇有。”

也就是說，花船一大朝晨帶著這具屍身遊了城。

“傳聞還是女人，看，這些官差現在首要拘繫女人呢！”

“死的是我的親衛副將！如此衣不蔽體的慘死，我這個將軍莫非見一麵的權力都冇有嗎！”

山雨欲來風滿樓。

下一瞬，便聞聲了繡春刀出鞘的摩擦聲。

今兒品德外的多，但最為顯眼的，是立在人群中鮮紅奪目的緙絲錦袍。

大喊的聲音極大，惹得世人緩緩望來，指導群情聲此起彼伏。

將軍怒極攻心，眼眸赤紅，似極其珍惜部屬的模樣，看得人動容。

沈樾舟瞳人微暗，嗤笑一聲，“本座甚麼時候和將軍是朋友了？”

夜鶯聲高聳地在白日響起，委宛又苦楚。

“殛斃我淮南水軍的人，就如斷我手足！本將軍毫不放過！”

“邀安定軍督軍上船一敘。”

這群人來勢洶洶，賈敬安更是身著甲冑鐵衣。人高馬大，絡腮鬍，倒三角眉，看上去凶神惡煞，明顯是有備而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