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皆為三品

一個冇有背景的人十年之期便要做獲得如此高度，聽任全部宦海，都是鳳毛麟角。

老鴇不敢等閒喚人出去奉養，隻是叮嚀人捧上了些許茶點果子，外加幾壺薄酒小食，但不等老鴇分開，宋榆又叫她過來。

話舊？

徹夜沈樾舟至此，是為了他？

薑東昇如坐鍼氈。

而都批示使官階乃二品，官高一級壓死人。何況沈樾舟是京官，以巡撫之名徹查江南稅賦案，猶天子親臨。

如果冇有王閣老的提攜，恐怕他這輩子都還在縣官小吏上混日子，莫說要官居三品，就是官居六品恐怕都要榮休以後的追贈。

憶往昔，薑東昇還是很記唸的。

她熟諳他。

她倒是哪兒都混得熟！

薑東昇固然測度不清楚沈樾舟的徹夜這場鴻門宴真正的意味，但也絕對不是冷場之人，兩人一人一杯言談推攘，彷彿又回到了當年同在翰林院的時候。

……

可當他見宋榆籌辦大快朵頤的滿足地笑容時，隻是令張澤權把放菜的桌子搬離到了另一個屏風。

自古忠義分身，擺在他麵前的路從始至終都隻要一條罷了。

吃？

“薑中丞乃浙江按察使，位居正三品，沈某無端不敢受此大禮。”

東南形勝，三吳都會，錢塘自古繁華。

香江上，花船舞姬一曲柘枝舞引得世人喝彩，岸上的雅士敲擊羯鼓伴奏，花燈雲集殘暴，滿城繁華。

宋榆感覺沈樾舟臉上的神采有些遺憾和落寞。

老鴇熱忱地迎了上來，目光順次從幾人身上劃過，最後越到了宋榆身上，卻並未多言。

老鴇內心思忖，趕緊應是，笑嘻嘻地去籌辦了。

張澤權警戒著盯著她，宋榆被他的眼神看得心虛，伸出雙手環繞著這桌菜，俏生生地奉告他，“這是我的。”

同在宦海，一樣宦途通暢，但他又與沈樾舟分歧。他年過而立之年才考長進士，在此之前蹉跎了好久，而沈樾舟不及弱冠便申明遠揚。

漕運兩邊的岸口人來人往，橋欄旁逗留著各種各色攤販，涼粉涼糕，髮簪花燈，拱橋下停靠著好幾艘通行所用的烏篷船，往前走，巨大的花船上燈火旖旎，舞姬跳上了鼓麵，赤腳扭轉。

“部屬叩見批示使。”

宋榆的筷子擱置在半空。

當年他進京插手殿試時，薑東昇因為缺錢曾在晏都長安街上擺攤賣書畫保持生存，能寫一水兒行雲流水的行楷。

“我當年分開晏都時，聽聞清桉娶了蔣家的嫡蜜斯為妻。不知可有兩位可有子嗣？當今幾歲？”

讓他也完整和沈樾舟站在了分歧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