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嘭——”

“你可知你私行離宮，是大罪，現在還闖下如此大禍！”

“回母妃，兒臣冇事兒，兒臣讓您和父皇擔憂了。”

他的視野與沈樾舟撞上，見他如此僭越，卻未置一詞，隻是將目光對準了宋榆。

王家方纔毀滅，他手中本就缺人，皇後母族固然不權貴，但也是世家之一，他要給小川鋪路，就不能一杆子將統統人全數打死。

大家都跪了，唯獨沈樾舟牽著她的手臂，一動不動地立在雪地裡，並未曾要施禮的模樣。

他在刑部大獄七八日，卻能如此迅捷把握局勢，

“陛下金口玉言，涉案之人無一能倖免，不知要如何措置皇後？”

他這句話還未說完，身後穿戴銀色宮裝。逶迤裙襬的宮妃提著裙子，便衝過來。

小川悶聲不語，通平帝的神采和緩了一些，見兒子身上冇甚麼傷痕，內心漸鬆。

“朕說夠了！”

“有冇有受傷，有冇有被嚇到？”

宋榆還未反應過來，身邊的人突地矮了她一截，黑壓壓的跪了一圈。

她看上去哭過一場，聲音顫抖又哽咽，說話冇頭冇尾。

萬一他有甚麼好歹，她也不活了。

“你有甚麼可傷著了？”

“陛下且慢。”

隨即，半山坡上，一道紅色的身影從雪中掠過，馬背上坐著一名明黃素淨，珠玉滿頭的女子，而她的身後，則是張澤權。

“陛下一諾令媛，臣想您並不會食言。”

沈樾舟摟著宋榆，謹慎翼翼牽著她的衣裙，儘量不讓她踏在血上，緩緩走向天子。

“閉嘴！”

模糊的，眉心蹙起，甩袖負手，將小川扶了起來。

本想著要保住皇後的趙乘明完整落空了耐煩，看著像皇後的眼神帶著幾分狠厲，麵子上，更有幾分臊。

“兒臣拜見父皇！”

趙乘明？

就是宋榆，也下認識想撲上去，厲聲喊了一聲“小川”後，被沈樾舟一把拉進了懷裡，轉動不得。

“皇後，還是太子，陛下選一個吧。”

他冇瘋。

！

沈樾舟幾近是冇有給他半秒考慮的時候，身後的一個黑影敏捷將小川給抱了疇昔，從袖口亮出一把銀光閃閃的刀刃，一瞬之間就抵在了小川的咽喉。

當年阿軫和通平帝雙雙中了情毒，是杜銀輝誌願獻身，才解了毒。但也因如此，天子實在還是很顧忌淑妃，更不肯生母與皇子乾係太緊，今後影響朝綱，以是兩人見麵次數屈指可數，若非嚴峻典故和節慶，她極難見到小川。

“沈樾舟！”

“兒臣知錯。”

“小川是皇後扶養，多在東宮，鮮少與生母見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