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怪小春子等人服侍不當,“一個個閒吃白飯,要你們何用?去,請了二奶奶來,把你們二爺攙歸去!”
瑗姿跪在地上,兩眼蒙著淚,強忍著不肯哭出來。
明箏撩簾走入,一併也吃了排揎,老太太前日為著進宮一事尚大讚她溫婉明理,這會兒心疼起兒子來,當然是媳婦兒奉養不力。
梁霄窩了一肚子火。
“不消。”
她是當家主母,臉麵莊嚴儘失,她如何管人服眾?
郭遜上前,抱拳含笑行了禮,“梁大人,久聞您英名,兄弟們敬慕得緊,大膽向您請教一二,還望瞧在侯爺麵上,賞個光。其彆人且得靠靠後,我們躬先士卒,先熱熱場子?”
他昨晚跟安氏下半夜才歇,上午叫人頂半天值,下午喝了茶瞧了戲正想早晨借醉睡個好覺,嘉遠侯的確閒得慌,好死不死又來壞他的事。
陸筠不說話,慢條斯理吹著茶沫子,郭遜笑著上前,摟住梁霄肩膀,“梁大人忒謙善,您身上軍功但是實打實疆場上掙返來的,今兒可貴大夥兒趕上,侯爺待會兒另有事兒呢,您再推委,不是掃了侯爺的興?”
他徐行走出衙門大門,立在人潮澎湃的街頭茫然望著身前的長街。
瑗姿抹了把臉站起家,梁霄見著她,神采稍和緩些,閉目躺在床上低聲哼道:“我不是用心發脾氣,我是太累了。衙門的事要顧,上峰要辦理,底下的人一眼盯不到就要闖出禍來……”
滾燙的唇,印在冰冷的指尖,她脊背生硬,想抽回擊又不能。她垂眼望著他,他還是疇昔的模樣,可甚麼時候,統統都不一樣了。即便是如此親熱的擁抱,她也感受不到半點暖和。她內心空落落的發冷,一次次升起但願又一次次被狠狠拋下。
他脫了力,全憑一口氣撐到底,現在渾身軟綿綿冇半絲力量,老太太見他渾身水洗過一樣,汗滴如雨,不由連聲斥罵,“底下人都死了嗎?衛批示使司衙門冇能人了?堂堂四品衛批示僉事要上陣拉練,真打起仗來兵俑躲在上峰背麵?”
**
梁霄見冇法推拒,苦笑回過甚去,他身邊那些慣會溜鬚拍馬的部屬現在都成了瞎子啞巴,彷彿冇人瞧出他的窘,他深吸一口氣,蹲身堆笑道:“侯爺包涵,上回騎射不過是梁某一時撞運,要論拳腳,哪能搬得下檯麵,再說今兒實在不便……”
明箏望著地上四分五裂的碎瓷,寒著臉走入。
那日馬車呈現的不測,人證物證俱全,他冇有究查,乃至一味要她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