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安公主緩緩站起,將手悄悄揮了揮,身邊的其他宮女寺人便當即退了出去。現在的她,昂揚著頭。眸子半閉,臉上無半點笑容,冷若冰霜……卻又有一種渾然天成的崇高氣質。
“你去吧。”文安公主擺擺手。
“想必。還帶了晨食吧?”文安公主扶著圓桌緩緩坐下,伸手去摸圓桌上的皮匣。
“公主,公主,你如何了?心疾又犯了?我去給你拿參片!”荷露慌了神,倉猝便要奔到床邊拿參片。
李修竹這一怒,眸子鋒利而酷寒,竟然給人一種極其沉重的壓迫感。可褚至情對上他那眸子,竟然是瞬也不瞬,還是是一臉的渙散懶惰,一臉的似笑非笑。
褚至情一揚眉,有些諷刺的說道:“哼?李兄這便是答案麼?倒讓某聽不明白了。”
“李修竹。”
“褚三哥,真不消了!”玉吉利心直口快的說道:“我姐是擔憂公主……”
褚至情笑了笑,邁著步子在李修竹的周環繞了一圈,戲虐的說道:“就算快意真的要的是平平平淡的安閒餬口……那敢問李兄有是否真的給得起呢?”
“哼!”李修竹見他這模樣,更是內心堵得慌。
文安公主一滴淚水從眼中緩緩滑落,擊在纖纖玉指上,含淚的眸中,多了幾分戾氣。
被他那灼灼的目光看著,褚至情畢竟是不適的,若這目光換作女子還好,被個男人如許盯著,實在是很奇特。因而他無法的歎了一口氣,笑道:“這位兄台,不知如此盯著某看,是何原因?”
李修竹愣了下,一時接不上話來。
“親手熬的?”文安公主的手驀地攥了一下,隨即又緩緩放開。伸手揭開皮匣的蓋子,“另有呢?”
褚至情見狀,眸子微微一眯,隨即也毫不遁藏的看向那男人。此人,他認得,便是那日在酒樓裡看到的,與快意並肩而行的男人。
竟然又喚他褚三公子麼?褚至情眉頭皺了起來,已聽出她話裡的擔憂,便也不好再挽留,因而道:“既然如此,那我送你們出去好了。”
“公主鳳儀萬千,早已讓百花色彩儘失。更何況桃花呢?”荷露倉猝阿諛道。
文安公主拽住她,悄悄搖了點頭,說道:“不消,冇事。你先退下吧,我撫會兒琴,一會兒便好。”
文安公主將琵琶抱正,伸手悄悄撥動絲絃,琴音細細綿綿飄出,寫滿了幽怨,譜滿了心傷。
“公子一向看著玉快意吃完後,才端著碗出來的。”荷露稟告道,她固然受命監督褚至情,但卻冇看到褚至情喂玉快意的一幕,不然隻怕是要引發軒然大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