餘舒扶著景塵讓他躺下，解開他上衣，瞥見他腹部長長裂開的傷口，心頭顫了顫，手忙腳亂地在皮袋子裡翻了翻，找到一小瓶子藥粉，也不管內裡裝的是甚麼，十足灑在他傷口上，血這才止住了一些。

船上忽又響起了號令聲，讓餘舒猛地認識到他們還冇有出險，趕快將景塵從地上拉起來，轉頭看了一眼船艙夾角處正跑向這邊的黑影，將掉在地上的古劍今後腰帶上一插，反綰了兩下推著景塵讓他攀上船沿，口中短促道：“景塵、景塵快跳下去，快！”

風聲裡異化的異響，就是從那邊傳來。

那一小塊黑影公然是餘小修，他抬頭昏倒在淺水裡，金寶就站在他胸口上，一身淺黃色絨毛緊貼在身上，像是禿了一樣，模樣非常風趣，一蹦一跳地朝著跑進的餘舒叫著：“唧唧、唧唧！”

“景塵，你在這裡待著，我出去撿些樹枝返來生火。”

打火石不怕潮，餘舒擦了幾下便冒出火星來，費了一番工夫把火撲滅，洞裡刹時亮起一簇光，她〖興〗奮地抬開端，對坐在劈麵的景塵道：“景塵你來看著火，我再出去撿些乾草。”

四下找了找，冇有能包紮的東西，她摸摸身上，神采微紅，伸手探進衣服裡，一圈圈拆了裹胸的布條，在火上烤了一陣，便扯開了充當紗布，綁在他傷口上，幸虧景塵的腰夠瘦，纏了三四圈，勉強止住血不再流。

就在他們分開不久後，淺灘上遊上來幾個身穿魚皮水靠的匪人，在四周搜找了一圈，冇有看到人影，便聚在了一起：“找到了嗎？”

她不曉得他傷的這麼重還讓他揹著小修走了這麼遠的路！

景塵一動不動地坐在那邊，垂著頭，散開的長髮濕漉漉地垂在胸前，在微小的火光下，他按在腹部上鮮紅的手背，端的是刺目刺眼。

景塵抱著餘舒在地上打了兩個滾，撞到了船壁，這下換成餘舒趴在他身上，她驚魂不決地爬起來，跪坐在地上，扭頭看了一眼阿誰昏死在地上的水匪，欣喜萬分地轉頭抓住景塵道：“你記起來了？”

太好了！如果景塵武功規複，那他們還怕甚麼？

“那邊也冇有，要進林子搜一搜嗎？”

她打量四周環境，淺灘不大，前麵有一片亂石，亂石以後，黑森森的林子不見一點亮光。

她朝著江麵上望瞭望，那兩艘船就停在對岸山壁下，縮成一小團，船上的火光騰躍著，似能嗅到江風吹來的血腥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