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他胸有成竹,餘舒不免獵奇,他有甚麼利誘。
辛雅步至桌邊,等餘舒在一把椅子上坐下了,才揭開那一塊紅色獸皮,暴露一座精美小巧的青銅香爐。
餘舒聽到這裡,大抵是聽出了辛雅本日找她前來的企圖,不過是想要她去辛日重光大易館坐堂,便是她早就籌算回絕,此時也不免有些意動了。
“請坐。”
辛雅如何會怪她,說是餘舒冇來拜見,可這之前她就是來了,他也得有閒工夫見她。
“我不是冇有想過到易館裡供事,不瞞您說,我學成之前,初入都城就曾在城南街坊上擺攤給人算命,謀些川資,隻是厥後考過了大衍,初出茅廬,便獲咎了運算元賢師韓聞廣老前輩,想來多家易館都礙於此故,竟無一家來尋我。”
比擬較,韓聞廣是不是會介懷,就不值一提了。
“蓮房女人若肯到我大易館來,老夫能許你一樣天大的好處,你無妨聽聽。”
六爻六篇綱領,上卜天災,下問國事,即便是有五成的準頭,也能讓她做夢都笑醒了。
這一隻香爐,一手大小,高有七寸,三足兩耳,高低兩層,鑄得口圓肚胖,觀之敬愛,再加光彩明綠,不像是焚香之物,倒像是拿來保藏的。
這茶廳偏室,不比內裡敞亮,兩麵窗沿緊閉,隻從窗紗透入亮光,屋中擺著一張圓桌,有兩把交椅,但餘舒一眼最早看到的,倒是桌子上那一樣用紅色獸皮矇住的東西,不知何物,但想必是辛雅所許的“好處”了。
“老夫冒昧相問,蓮房女人除了那斷死奇術,是否還學過六爻真章。”
如許一細想,除了禍時法例,她就再冇有能拿得脫手的本領了。
辛雅起家,指著簾後,道:“還請移步,隨我入內。”
辛雅目光一閃,自但是然地把話提了出來:
辛雅講明瞭這一段過往,隱去了紀家人承諾他隻要紀懷山安然無事,就以六爻真章互換那一處。
辛雅點點頭,看是更情願信賴餘舒,他冇有再詰問此事,而是話鋒一轉,重回到餘舒身上――
“不必看我,老夫與前任司天監右判紀懷山乃是同僚,他入獄以後,家人曾經找我討情,我從其子口入耳聞,你同紀家那一名秀元蜜斯,拜過同一名師父,傳授你二人六爻真章,隻是因為紀蜜斯進京肄業,擔擱了一半,你卻儘得真傳。”
“是,”餘舒隨口道:“去歲為大衍赴京,人緣際會,得以安家。”
這是她在易學一途上的一個衝破,卻也提示著她,她將要麵對的瓶頸――禍時法例完整以後,她下一步要研習甚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