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麼說吧,當今左相,尹天厚的相國府,就建在這華庭街上。
“華先生賭中了幾隻?”
一樣的話,方纔薑嬅說話,崔芯並不當真,一笑而過,接著翻開她第二隻暗甕,看到字條上寫的花名,一愣。
一角,餘舒暗道可惜,如果崔芯骨氣硬些,冇被薑嬅嚇到,再挺一陣子,那她也能藉機撈一大筆了,二十萬兩賭下去,她就算隻是蒙中了一個,也有兩千銀子可拿。
這個數量由崔芯公佈出來,餘舒清楚聽到有人吞嚥口水的聲音。
“端方是有的,要看華先生抵押甚麼了?若不是代價千兩以上的物件,我們賭坊是不收的。”
“這是甚麼,你應當認得吧。”
這麼一想開,她便毫無顧忌地敲開了第三隻暗甕,低頭一瞧,頓時又有了笑容——
崔芯出身世家,當然辨認得出這契紙隻真不假。
“第一隻,開!”
餘舒幸災樂禍地想到:要讓薑嬅輸,就是獲咎了她,要讓薑嬅贏,萬一她賭中三隻暗甕,還不賠死了。
遵循她的唆使,一次一次下注,挪動長桌上的九隻暗甕,偶然一隻,偶然是兩隻。
崔芯冷眼瞧著中計的薑嬅,藏在袖中的手指不斷地竄改著行動,隔著一層深色的衣料,隻要翻戲看得出她在比劃甚麼。
罷了,貪婪不敷,贏個幾百兩也是不錯的。
“你、你、你——”
“倒黴,”她轉過甚,看著坐在身邊的餘舒,俄然不紮眼起來,“你笑甚麼笑?都是你這內行這一局跟著下注,才壞了我運氣的,早曉得就反麵你來了。”
薑嬅皺起眉頭,眉間暴露絕望之色,她明甕裡寫的三個,彆離是丁香、桂花與茉莉,這下跑了一個,不能贏莊了。
農戶第三次搖鈴,世人都將桌上明甕裝好,規端方矩坐在位置上,等候著成果。
就彷彿,這個與她作對的翻戲曉得她想要甚麼,用心吊著她胃口,不讓她如願一樣。
陶片碎裂,暴露一塊紗包的玉形,拳頭大小,孺子揭開了紗包,暴露它的真容。
“我說賭中了三隻,你信麼?”
“我可有說錯?”
崔芯敏捷地和那翻戲互換了一個眼色,後者會心,就從身上取出最後一張銀票,壓在桌麵上,對薑嬅苦笑道:
“嘖嘖,二十萬兩,一場賭。真是人比人,氣死人啊。”餘舒自言自語,就想起當初她在義陽,為了賺幾個銅板累死累活的日子,再看薑嬅如許不把財帛放在眼中,內心多少有那麼點不平衡。
薑嬅挑眉一笑,麵上陰沉一掃而空,重新下注,親眼看著檯麵上的三隻,全換成是她想要的,這才心對勁足地背動手,回了坐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