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眾臣隨朕前去接雨!”
爐中的香燒了一半,內裡已經是閃電雷鳴,東風嗚嗚。
這一句話替兆慶天子拿定了主張。
餘舒手中真龍令旗揮動的呼呼作響,看似毫無章法,卻每一下都氣勢實足,那道兆慶帝親筆謄寫的旗號在她手中變幻出一道道明黃的碎影。
餘舒低頭笑了,兩手再恭:“微臣呼喚風雨,然需一物,不然不成勝利,請聖上賜下。”
餘舒捧著這麵令旗,不需山田次郎多嘴,一手指著香爐,道:
天讓我活,何人奈我!
底下響起一小片群情聲。
這一番話,她說的是義正言辭,冠冕堂皇,在旁人聽來或許有恭維之嫌,但是放在兆慶天子耳朵裡,就顯得非常受用了。
山田次郎也與安倍葵回到坐位上,而那口箱子與籠子,則叫人抬下去了。
景塵眼神一暗。
竟不知餘舒那裡來的如許的底氣,關頭時候站出來,膽敢頂著天子的名頭,去號令天公。究竟是她精通占卜天象,還是另有原因,有待考據。
“嗚——嗚——”
像她臉皮如許厚的人,比起丟命來講,丟人有甚麼可駭的。
“司天監的大人們不是說,敝國的呼風喚雨是騙術嗎?”
兆慶帝濃眉一瞠:“當真?!”
“恰是微臣。”
老天爺,你既然讓我來到這世上,就是給了我一個活下去的機遇,我若不吝此命,豈不負天!
兆慶天子不放心腸又派了幾名官員跟出去盯著,隨時出去彙報。
“我們大安另有一句話,叫做天有不測風雨,人有朝夕禍福。憑你的學問,大抵是不曉得這句話的通俗,我就簡樸地奉告你罷,右令大人明天運氣不好,占卜出了錯,不過不打緊,他算不來風雨,我卻能夠替他招來。”
當年義陽城中醒來,前塵即成故鄉,她心中隻要一個動機,活下去。
“聽你方纔說話,莫不是你也會用呼風喚雨之術?”兆慶天子的語氣較著要比方纔和緩了一些,隻是疏忽了跪著的那些人。
坐在相位上的薛淩南抬起眼,掃向劈麵席上。
餘舒麵色一正,躬身請旨:“敢請一試。”
“你...有幾分紅算?”景塵問。
景塵轉頭看她,“方纔你在殿上說的話,我都聽到了。”
其彆人老誠懇實跪著,內心叫苦,至心祈盼餘舒不如果說大話,從速招來一場雨,好讓他們擺脫。
這是個機會,她無妨賭上一回,隻要老天爺給臉,那她的名陣容需求如日中天,如果老天爺不開眼,她頂著破命人的鍋蓋,辦砸了事,誰也不能拿她開刀,最多是丟人現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