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睿順著她的目光,望去一眼,茶爐水沸之前,同她講起典故:“此塔名為‘武靈’,乃是百年前先皇熙宗在位時修建而成,相傳有一日,熙宗夜遊玉獅湖,夜深人靜時,忽見一道白來臨在南岸,光影綽綽顯出一小我形,在湖畔張望,熙宗天子上前相問,那人轉過甚,開口嚴肅道――‘朕從瓊宮來,見一見先人,去去既走。’熙宗聞言大驚,從中醒來,才知是夢。後詔見夏江易子,扣問夢境,竟知那夢中人是聖祖武帝,熙宗是以著令在玉獅湖岸上,建起一座高塔,取名‘武靈塔’,便以聖祖在天之靈下界遊走落腳之用。”
看她一臉“你此人如何如許”的神采,薛睿忍住笑意,用心手指著右臉,端莊道:“前次你親了我左臉,這回就換右邊吧。”
餘舒的腦袋高低動動。
薛睿停下冇講,問她道:“想聽嗎?”
啄了一下他的嘴唇。
比及他們坐入艙中,立在舟頭的船伕蕩起長槳,劃入湖水,再者垂簾煮茶,自有風送清冷,倚著窗子看著近在天涯的碧波輕浪,餘舒纔不得不承認,比起薛至公子的風雅,她實打實乃一俗人。
餘舒被他這要求氣的哭笑不得,心說此人如何冇羞冇臊的,逮著個機遇就想占她點兒便宜。
薛睿下一刻便反應過來,一個衝動,差點坐不穩,但是這一吻即逝,比及他回神,餘舒已經推開他的臉,緩慢地退離兩尺,從凳子上起來,坐在了不遠處的短榻上。
“......”
她伸著三根頎長的手指在薛睿麵前晃了晃,露齒一笑。
“我在笑,我們這位熙宗帝,也忒愛做夢”餘舒口裡說著大不敬,伸脫手指數道“夢到聖祖算一回吧,他又夢到九天玄女,在大衍試中增加了算科。我還在書苑傳聞,百年前同朝出了兩位易子,之前熙宗天子也有夢兆。”
薛睿眼中閃過奸刁:“你先來親我一下,便奉告你。”
要說親他一下也不是甚麼大不了的事,兩人已經不是那種不清不楚的兄妹乾係,兩情相好,親一下又不會有身――隻不過,看他這麼一副十拿九穩的模樣,讓她有些愁悶。
薛睿一麵添著炭爐,一麵笑道:“讓你說著了,暑熱時,我偶爾就會夜宿在這湖上,旁人握冰難眠,我到早晨還要加條被子,耳聞夏蟲噓唱,抬頭可望繁星,一夜好夢,再舒暢不過。”
餘舒看著劈麵短榻上疊放的涼枕與被褥,說道:“你這船上,好的都能住人了。”
餘舒透過窗子看到遠處聳峙的塔樓,不由獵奇問道:“那是甚麼塔,好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