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塵沉默。

“父執能不能先奉告我，找到破命人今後，該要如何解我的生身劫數？”

“是......女子。”

景塵眼中閃過冷冽之色“那如果女子呢？”

朱慕昭顧恤地看他一眼，道：“我再奉告你一個〖真〗實的故事，一百年前，我朝就出過一名禍子，上應天命，呈大運而應禍生，可惜他尋到的破命人，竟是他的結拜兄弟，他不忍心背信棄義，幾乎變成大禍。”

正在想，耳邊倏然炸起一聲雷鳴――

......小魚。

景塵腦中一片空缺，靈魂出竅普通，心中萬物是虛，唯有麵前敞亮的波紋，一圈、一圈......一道恍惚的人影，浮出水麵。

他不肯再被矇在鼓裏，任人把持，一舉一動都被人安排。

朱慕昭嘲笑“那是他們騙你的，不讓你動情動性，無關計都星凶煞，實在是為了製止你尋到破命人以後，遇男不忍殺，遇女不成娶，讓他們白忙一場。”

朱慕昭一麵低聲誦著玄門清心咒，一麵諦視著景塵，看著他的臉龐被一絲絲水光影印，神采微微變幻。

景塵沉默半晌，睜眼開望著那一口潭水，伸脫手在安靜的水麵上輕撩，但是除了指尖傳來的冰冷與潮濕，它就像是淺顯的水一樣，而他剛纔親眼所見，不過是一種胡想。

“唉”朱慕昭沉沉地歎了一口氣，將手放在景塵肩上，溫聲道：“你僅說對一半，聖大將你送往正一道，不但因為你是大安禍子，也因你是麓月公主的孩子，是皇室血脈，是他的親甥兒。”

餘舒暗自迷惑，照她前日來算，今個兒不該有雨啊。

景塵一雙澄明慧眼波瀾不驚，洞悉道：“我在山中清修，本來不淺顯塵，下山以後，打仗到世情榮盛與衰歇，便心中起疑，我母親雖是一朝公主，父親名動一時，但是人死如燈滅，皇上故憐我出身，卻也不必大動兵戈，使動龍虎山幾位得道真報酬我這一個孤兒續命，想來另有隱情。而修道之人適應天命，師門為何要平白捐軀救我這孤兒性命，逆天改命，我若猜的不錯，大安皇室與正一道之間，必然是有某種商定，便是俗稱的‘代價’了。”

景塵沉吟道：“師父奉告我，未尋破命人，我若隨便愛恨，便要引來天災天災。”

“霹雷隆！”

一樣的題目，在本日之前，景塵問過不止一次，每次都被朱慕昭以“機會未到”四個字簡樸敷衍疇昔，何如景塵下山之前，掌門和師父並未對此過量交代，所覺得破解命數，他隻能服從於身為司天監大提點朱慕昭的安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