餘舒為圖風涼,紅色單衣外隻套了一件圓領的小袖斜條紋短衫,坐在鋪了皮毯的短榻上,風一吹,就縮起了脖子,低頭打了個噴嚏。
說話間,她見他端過酒案上的果盒,遞到她麵前,餘舒這纔看清楚,裡頭裝的是十幾枚金黃橙橙的小果子,貌似枇杷果,個頭卻小上很多。
誰知疇昔這些光陰,又被紀星璿翻了出來。
“你們說話了嗎?”薛睿三兩句話便問道重點上,實在不難想。太史乘苑另有甚麼事能讓她煩惱的,一個是紀星璿,一個就是景塵了。
餘舒隨口對付道:“我在想下午方院士講的課題。”
“我是獵奇,你與景院士之間出了何事,竟像不熟諳似的?我原覺得你會拜在他名下,傳聞你卻去見了司馬院士。”
餘舒反應慢了半拍,看他臉龐靠近,隻得偏過甚去,又不想讓他發明她不安閒,清嗓子問道:
“說實話。”薛睿早風俗她張口杜口地胡扯,到現在閉著眼睛都能猜到她說的是實話還是謊話。
斯須以後,餘舒才側轉過身,凝睇著花圃出口的新月門,緊緊擰起眉頭,心中莫名地不安——
“那你就不要多管閒事,我和景塵是好是壞,與你有甚麼乾係,你如果吃飽了撐著,不如歸去奉迎你那王爺主子,免得失了他歡心。”
餘舒待要往嘴邊送,就被薛睿攔住:“等一等。”
紀星璿究竟是為何這般有恃無恐?
“你何時學會用筷子盛湯了。”
她涼絲絲的口氣觸到餘舒的頸子,不由讓她喉頭一緊,有一刹時,彷彿感遭到紀星璿真要伸手掐住她的脖子。
“是采自江西的青蒲酒,你聞一聞,是不是很平淡。”薛睿將披風給她繫好,便坐在她身邊,長臂一身拿了一支白瓷酒瓶,遞給她一小隻圓潤敬愛的花口杯,一人先斟滿一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