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睿點頭,兩肘搭在扶手上,苗條的十指交握於腹前,因為辦了一天的公差,神情有一絲懶倦,一開口,聲音微啞道:“阿誰瞿海的事,我已查清楚,你儘快將人放掉。”
薛睿耐煩地等著,也不催促她,如許靠近,卻能聞到她身上一縷怡然的香氣,似是龍涎,又略有分歧,多了那麼點安神的氣味,讓貳心神一陣鬆泛,忍不住闔上眼皮。
薛睿歡暢在內心,連日以來的頹廢都不翼而飛,但是歡暢是一回事,送到麵前的好處哪有不要的事理。
薛睿聽話地放鬆了肩膀,一邊享用餘舒的服侍,一邊疑問道:“你曉得按蹺?”
話音剛落,薛睿就是一聲悶哼,隻覺餘舒手指在他頸椎上狠狠刮過,力道之大,疼的他咬牙。
“不是瞿海本身想要假死逃獄,而是有人想要他的命。”薛睿冷不丁地冒出一句。
餘舒白眼道:“你又不會。”
餘舒被他盯得有些不安閒,扭了扭肩膀,體貼道:“不好說就算了。”
餘舒恍然大悟“他另有妻兒嗎,難怪。難怪他一個逃犯卻要冒險留在都城,不肯拜彆,應當是心有顧慮。”
“誰要懺悔了。”餘舒嘴硬,心知混不疇昔,便站起來,慢騰騰走到薛睿身後,視野順著他髮絲整齊的後腦勺,落在他寬廣的後背上,躊躇地抬起兩隻手,隔空在他肩膀上比劃了幾個來回,就是落不下去。
薛睿心道餘舒是跟著賀芳芝學了幾手,頓了頓,狀似不經意地開口誇道:“學的不錯,想來是常常練的,拿幾小我試過手?”
薛睿手指在膝上彈了彈,輕聲教她道:“那一對不幸母女,身後無人辦喪,屍身被義館胡亂埋在了郊野,瞿海一個逃亡之徒,藏匿在都城,就連她們的葬身之地都尋不見,你奉告他妻女埋骨之地,他如許一個血性的男人,叩首感激你都來不及,那裡還會找你尋仇。”
“嗯,在瞿海逃獄之前,人就已經冇了。”薛睿又用手指壓了壓作痛的眉頭。漸漸地將他的猜測奉告了餘舒:“瞿海之前待的阿誰幫派,背靠的是禮部侍郎宋思賢,厥後宋思賢因為貪贓被禦史彈劾。阿誰長青幫也就跟著樹倒猴散了。瞿海實乃一名江湖殺手,私底下不知替人做了多少件殺人買命的血腥活動,手腳卻極是潔淨,誰知竟折在你這筆買賣上,才得伏法。據我所測,應當是先前雇他殺人的哪一名金主,得知他被抓,怕他泄漏了甚麼事情給官府曉得,以是先動手為強,派人到牢裡威脅他。最能夠是以他的妻女性命威脅,逼他自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