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塵想了想,並無不成,就讓她先將星盤和抄本送去,又交代她道:“你見到小魚,將師父的《渾天卜記》抄本給她,讓她先背一背綱領,我下次見她便能直接講授了。”
水筠將話嚥下,雖是同門修行,論表情她是遠遠不及景塵的,對他的苦衷僅能考慮出一二,想要勸止,一時竟無從開口。
餘舒看到單獨坐在客堂裡的水筠,非常不測了一下子,腳步一頓,才走出來。
水筠道:“去見皇上,那早晨不返來了?”
門外一串腳步聲,餘舒側回身子,從半開的房門看向外間,就見雲豆站在門檻上和誰小聲說話,貌似是門房的。
水筠猜疑道:“這是為何?”
景塵彷彿發覺水筠心想,一拂袖,製住了她的話,超脫出塵的麵孔上掛著淡然之色:“我曉得門規,今後見到掌門和師父,我自會請罪,隻是此乃我一樁苦衷,若不能告終,定會阻我道心。”
本日的氣候倒是和緩,吃了早點,餘舒開了東邊一扇窗子,取出箱籠裡裴敬送的那隻漆金珠子算盤,靠著窗邊的茶幾撥拉著算盤,半玩半練,看上去閒散,卻冇人曉得她內心正盼著太陽快點落山,好熬過這一天。
景塵道:“不必挪來挪去的,現在那裡,我疇昔看看。”
“水女人?”
翌日,水筠在公主府侍女的辦理下打扮安妥,便帶著隨身簽筒,到前庭飯廳和景塵用早點,等著劉曇來接她,景塵剛好一起走。
“雲豆,你去同我娘說一聲,我要晨習,早點在屋裡吃,不往大屋去了。”餘舒一邊捧著盆裡的溫水洗臉,一邊叮嚀雲豆。
她打好了主張,本日為了避禍,大門不出二門不邁,就在家裡躲災,以防衝煞了胎神,明天不能和有身的趙慧打照麵。
“我卻不是有閒,無事登門,必有所求。我明天來見餘女人,除了替師兄跑腿外,另有一事要奉求餘女人。”
不一會兒雲豆便跑了出去。
聞言,餘舒眼睛亮了亮,一麵朝水筠伸謝,一麵走進那箱子,彎下腰想要翻開,就聽水筠出聲禁止:“這星盤是散開了裝著的,轉頭還要師兄來組上才氣用,餘女人最好是彆急著看,免得丟了零件。”
水筠正故意見餘舒一麵,恰逢時候,便動了心機,張口道:“師兄或許明天出不了宮,不是不能給餘女人送東西了,剛好我閒著,不如我替你跑一趟?”
餘舒抿了一口清茶,昂首看著那氣質端芳的小女人,眼皮跳了跳,不知為何,總感覺不是甚麼功德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