餘舒白遲誤了人家一個下午,哪美意義再收人家的書看,要曉得紙墨價貴,一本二十頁的書常常都要賣上五十個銅錢,她因而趕緊擺手道:
“這個我不能收,您看如許,這本書就當是我訂了,您臨時給我收著,等我錢夠了再來取好嗎?”
三五句後就把話題扯到史學上頭,白叟家都愛嘮叨,因為店鋪位置開的背,客人少,平時冇甚麼人能聊的,可貴趕上個愛聽講的小輩,當是知無不言。
“老伯,我隻要這幾個錢,現在還不敷買書的,我先放在您這裡,等我攢夠了錢,加上這些能買一本書,再來看您。”
“嗯,老伯再見。”
“小女人可記著了,這六部一監中,也隻要司天監答應女子任職,因這頭一任司天監的大提點,便是安武帝的第一名皇後,寧真皇後。”
餘舒在長門鋪街上找到一家買賣冷僻的書齋,在店裡裝模作樣地翻了半天書,同年過半百的老掌櫃搭上了話。
“這唐朝過後啊,天下亂了好些年,前後統曆了幾代,都再冇出過那樣的賢君,中原這江山是被割的一塊一塊的,最後被宋國收了去,這天下就改姓了趙。”
老掌櫃心對勁足又喝了杯茶,持續道:
“好啦,時候不早,天都快黑了,小女人早些回家去吧。”老掌櫃看看內裡天氣,就從櫃檯背麵繞出來,開端清算起架子上幾本被客人放亂的書籍。
“在那幾位異士的幫部下,安武帝大治天下,於六部文武百官以外,又彆的開設了司天監,專門供奉這些精通易學,能掐會算的能人異士,廣發文書,教天下人尊道崇易,從當時,易學之風漸起,百年後,朝中以家中師承六代,又有族人曾在司天監為官、受過朝廷封賞的望族為易學世家,頒佈丹書文牒,令百姓敬之。”
“叫你拿就拿著,既故意向學,那就一日不要擔擱,至於這書錢,老夫也不是不要你的,轉頭你有了錢,再給我送三十個銅板來就是。”
“多少戶?你當這世家是那麼好叫的麼,”老掌櫃笑了餘舒一句,伸出三根手指,“隻要三家,城西孔家,城東紀家,再來就是城北劉家了。”
話到這份上,餘舒再推拒就顯得矯情了,她將那本泛黃的冊子貼身收進懷裡,對著白叟家一鞠躬,又道了一回謝。
“是誰啊?”
餘舒很感激這白叟不厭其煩地同她講了一個下午,讓她從那井底跳了出來,便從腰縫裡取了她最後的六個銅板,放在櫃檯上,道:
“老夫都健忘問了,小女人想買甚麼書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