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二老爺大小是個兵部侍郎,本年四十有許,生的麵白不必,身材微胖,一眼看上去不像勤武帶兵之人,倒像是個鄉紳之流,任誰都看不出他十四五歲時候就跟著薛相兵征西南了。
為了確證此事,下午她批過幾份請婚的庚帖,留等明早景塵加蓋大印,冇等夕照鐘鳴,就跑去大理寺找薛睿求證去了。
餘舒俯就小聲問道:“傳聞宮裡貴妃娘娘有喜了?”
......
“你不曉得嗎?”餘舒有些絕望,隻當是她聽錯了風聲。
“你上哪去?”
“正要回家一趟”薛睿半臂靠在肩輿窗上,她那匹名叫小紅的和順母馬低頭湊上來奉迎地嗅他,他伸手擋了它巨大的腦袋一下,在它腮上揉了揉,小紅害臊地扭開腦袋。
陸鴻徐青憑著她清脆的名頭,司天監除了某些場合,幾近是通暢無阻,那裡都去得,連日下來,各處混了個臉熟,垂垂能給餘舒帶回些有效或冇用的小道動靜。
“你有空去探聽這些有的冇的,不如好好管束一下你那寶貝兒子,整日跑的不見蹤跡,連我這當爹的都不曉得他在忙活甚麼。”
辛氏不肯聽他數落兒子,站起座兒,嗔他一眼道:“還不是你先前不知搓的甚麼火,一見到他就板著臉罵他不好,嚇得他都不敢往你跟前湊,行啦,我這就讓人去外頭尋他返來,老爺歇個午覺吧。”
“我罵他纔是為了他好”薛二老爺嘟囔著,見辛氏掀簾子出去了,暗歎一口氣,心想他大半輩子隻得這麼一個兒子,若能有薛睿一半爭氣聰明,他又那裡捨得罵他。
這麼說的話,是薛貴妃有了身孕了?!
薛二老爺想起兒子,一樣頭疼,隻不過他頭疼的不是兒子的婚姻大事,這麼說吧,他大哥家的城碧孩兒有多爭氣,他家的混小子就有多不爭氣!
薛貴妃腹中龍胎到底是保住了,兆慶帝一喜之下,大堆的犒賞送往鐘粹宮,不管宮裡多少女民氣酸眼紅,瑞皇後那邊是完整溫馨了下來。
一樣都是官署,大理寺間隔不遠,餘舒走過鐘樓,陸鴻便牽了她的馬來,弓臂攙扶衣袍廣大的她跨上鞍,再回身去騎上本身那匹官馬,與徐青緊跟在她擺佈,通暢無阻地出了司天監的大門。
“聽會記司的一名常記大人講說,昨夜宮中傳旨,要他們上選千枚孺子玉幣,用珍珠絲趕織出一幅明月出海圖送入宮中,傳聞是皇上預備在中秋宴上賜給貴妃娘孃的。”
幾個月前一次家宴,薛相將二房兩口叫到跟前,提了提伯爵府有位待字閨中的蜜斯,言下之意是要辛氏登門去探一探口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