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有，要給小修換一支羊毫，最好想體例弄一方硯台，手勾的墨太稀拉，白瞎了餘小修那一手端方的字。

“夫子我――”薛文哲想要辯論，被後座的門生扯了扯衣襬，總算想起這是在私塾裡，不能和夫子爭論，神采丟臉地應了，又咬牙切齒地瞪了餘舒一眼。

紀珠想了一會兒，答道：“是陰遁三局。”

劉夫子剛表揚過一個門生，餘光瞄到最後一排的小女人正瞅著窗外在發楞，就不歡暢了。

小子，阿姨一目十行看帳本都能記得住盈虧多少，會記不住幾個字嗎？

“天蓬，天任，天衝...”

“張毅，你起來作答。”

“他拿書擋著臉偷偷念給你，我都聞聲了。”

“天蓬，天任，天衝，天輔，天禽，天英，天芮，天柱，天心――夫子，門生是否背錯？”

......

“呃...是...請、請觀――”

薛少爺臉上一陣青白，恨恨颳了餘舒一眼，“夫子，您若不信，就再問她一遍，這一回冇人教她，她必定答不上來。”

因而乎，他們三家同氣連枝，為了再能供出一個大易師，不得不充分族中學易人數，將沾親帶故的子孫先人都劃進了三覺書屋，他們這些老頭子試圖從中遴選有天賦的門生，縱是傾囊相授，也要鄙人一回的大衍試上爭上幾個進太史乘苑學習的名額。

奇門遁甲的總綱，一遍是一千六百餘字，真抄上十遍，那一夜都彆想睡了。

因事前故意機籌辦，俄然被點到名字，餘舒不慌不忙地站起來，瞅著劉夫子看著她時那一臉難受樣，心中腹誹：

紀家是好運，這一代出了個紀星璿，剩下他們孔劉二家，隻怕要墮入後繼無人的難堪。

總不能孤負了這一番美意，餘舒清了清嗓子，答道：

“是、是夫子。”

“夫子？”

聽她流利作答，劉夫子麵露驚奇，餘小弟下巴都要掉下來，薛少爺則是傻了眼。

公然，餘舒兩眼一爭光，甚麼天盤九星，她就曉得北鬥七星。

“六乙加辛龍逃脫，六辛加乙虎放肆。下一句是甚麼？”

這麼想著，劉夫子再看餘舒，就愈發不紮眼起來，板起了麵孔，大聲道：

“不錯，坐吧，”劉夫子對勁地點點頭，紀珠坐下前，有些對勁地看了看擺佈。

“好，那老夫就先提第一個題目，”劉夫子抱著臂膀，環掃在坐的孩子，點名道：“紀珠，你來作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