餘小修卻冇被她拉動，捏著肉餅，站在那邊不走。

聽著餘舒硬聲硬氣地說出這句話，餘小修心口狠狠震了一下，他看看地上被揍的屁滾尿流的馬偉博，俄然感覺不是那麼痛恨了。

“我和劉嬸都吃過了，給你留的，家裡另有好些好吃的，都是給你買的。”

馬偉博哀嚎了一聲，直接撲倒在餘小修腳邊，正忙活著綁人的幾個孩子被他嚇了一跳，剛扭過甚，就是一扁擔掄過來，劈臉蓋臉地一陣猛抽。

“冇說不信你，你說冇拿就冇拿吧。”

“啊...”

餘小修看著俄然冒出來的餘舒，一臉惡相地追著幾小我猛敲狠揍，傻了眼，嘴裡夾著的草根都健忘要吐掉，那眼神，像是不熟諳這個同他朝夕相處的姐姐。

尋著聲音，餘舒連蹦帶跳地踩過經心栽種的花圃，鑽到這假山背麵，藉著不遠處樓上的燈光，定睛一看，認出阿誰正被人捆在樹上扒褲子捱打的孩子是餘小修，差點就破口痛罵。

“嗷嗚！”

上輩子熟諳餘舒的人都曉得，她這個渾身鐵殼的人有一個缺點，那就是最受不了有人用撒嬌地口氣叫她姐姐，誰如果這麼一喊，她就會完整冇了脾氣，說是要甚麼給甚麼都不為過。

“我讓你嘴賤咬人，吃、吃啊，快給我吃！”

“死、死、死老鼠，你、你敢打我，是不想活了嗎？我、我要讓三舅把你們兩個雜種攆出去，讓你們到街上乞食！”

“冇題目，”餘舒伸出小指和他用力兒勾了兩下，見這孩子露了笑，不由也跟著傻笑起來。

馬偉博瞪大了眼，躺在地上，那模樣活像是一隻翻肚子的死魚。

“哦甚麼哦你，還不能信我嗎？”

終究有人把餘舒給認了出來，扯著嗓子大喊一聲，似是有了底氣，坐在地上竟不爬起來跑了，伸手指著餘舒痛罵：

“嗯！”

“我就曉得，他欺負我弟弟。”

“打的就是你們這群臭小子。”

一時候，這小花圃裡到處都是嗷嗷亂叫聲，像是深山中被象群光臨過的狼窩。

餘小修昂首看看她，眼裡閃著光，點點頭，內疚地伸脫手來：

餘舒扶著餘小修，讓他在樹邊坐下，蹲下來，拿袖子他嘴上的泥土擦潔淨，看他傻乎乎的模樣，覺得他是剛纔被人打懵了，心疼地摸摸他的頭，哪知這一下，竟叫餘小修忍了好久的眼淚落下來，那兩滴眼淚劃過臟兮兮的麵孔，在他又黃又瘦的臉上留下陳跡，甚是刺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