餘小修瞥見她套上一身縮水似的長袍，總算曉得本身丟那一身衣裳是被誰偷了去。

“咦？我剛纔說粗話了嗎？”

“萬象街。”

“說屁。”

“掌櫃的？明天不做買賣？”

出了門，餘小修才感慨道：“我本來覺得薛文哲挺精的，現在才道他這麼好誆。”

餘小修撇了下嘴，不覺得意道：“放心吧，我們家窮的連老鼠都不肯來串門。”

掌櫃外出，明日請早。

風水先生？看來那萬象街就是易學者做買賣的處所了。

在餘舒看來，那些易學世家的公子蜜斯們少不了在家裡有長輩開小灶，有甚麼不懂的，長輩們暗裡都會授受，像餘小修這類環境，單獨摸索著一門學問，一點點進步都是難能寶貴的。

“哈哈，好誆個屁，清楚就是你姐姐我能忽悠。”餘舒對勁道，不曉得為甚麼，欺負當代的小屁孩兒總有種莫名的成績感。

曹子辛回到櫃檯邊上研好墨，鋪平了紙張，唰唰幾筆寫下兩行大字：

餘舒想想也是，就撿了兩角銀子掂了掂，將剩下的一半瑣細重新包好，遞給餘小修：“這就夠了，我同掌櫃的乾係好，要不了這麼多錢，你收著，等有效了再花。”

“你打扮成如許，把穩不要被熟人撞見了，不然傳到三老爺耳中，訓了姨娘，你少不了要挨一頓打。”

“您去萬象街做甚麼啊？”

餘舒來了神，她來到大安朝有一段光陰了，雖是在三覺書屋學易，但對這個易學橫行的世道的體味，還隻逗留於大要，有機遇去見見世麵，她當然樂意。

“一文錢也是錢，你懂甚麼，明天歸去好好寫功課，爭奪下次再中。”

“這些給你，”餘小修拿了一小包東西遞給餘舒。

“掌櫃的，你寫個東西貼門上吧。”

“少裝蒜，你說了。”

“誰、誰說我分不清，我當然分得清楚。”

“那些小食你彆不捨得吃，轉頭被老鼠啃了，你就哭吧。”

餘舒幫著曹子辛乾完他手上那點活，見他去擋門板，心機一動，道：

“您明白日的關門，下午有客人來，冇準會曲解您要歇好幾天，就到先到彆人家買東西了。您寫個佈告貼在內裡門板上，奉告客人店裡今天下午停業，明天還是開門，許人家奇怪咱店裡的紙墨，就不在彆人家買東西，明天會再來一趟呢，雖說費事些，但少一個客人，可不止是少了一單買賣啊。”

“...你忽悠我。”

“你拿著，既然在紙墨店做活，就同老闆說幾句好話，便宜買些紙墨返來，省的我再跑一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