餘舒搖點頭，似笑非笑地看著她：“先等你找齊了再說吧。”

她在紀家住那院子，倒黴人，她昨晚就冇卜，忘機樓的風水很好，正適合用卜，她要燒了這塊龜板，算一算景塵現在何方。

桑兒倉猝道：“昨日蜜斯說了要來呢，你不在房裡等著嗎？”

哪想餘舒會嗤笑她一聲：“自作聰明，你還將這破銅爛鐵當作寶貝。”

餘舒道：“出門逛逛。”

紀星璿聽她話說一半，不得不細問：“找齊了以後呢？”

餘舒知她們疑芥蒂，冷哼道：“這六爻奇術乃是道家仙長所傳，若甚麼阿貓阿狗都傳聞過，還稱得上甚麼奇術。”

“你曉得甚麼，”餘舒手指著她那三枚有些磨損的兆慶通寶，道：“六合以報酬本，六爻取用六親，這卜錢恰是要活著俗中摸爬滾打一番，經百人手，沾得七情六慾，纔有了靈性。”

說罷便走人，桑兒不敢攔，倉猝跑去告訴管家，管家因之前被紀懷山交代過，不拘餘舒出入，細問了她冇有帶走行囊，便讓桑兒放心歸去了。

餘舒一甩手，丟話：“青錚道長當初就是這麼和我講的，你聽不懂，我還聽不懂呢。”

餘舒目送她們分開，手伸到桌佈下，摸了摸膝上睡覺的金寶，“嘁”了一聲，自言自語：“哪會那麼輕易就讓你學到手呢，先讓你吃點苦頭。”

如此煩瑣不易，紀星璿不由起疑，心說餘舒是在唬弄她，但是將她所說之法細嚼了一遍，並無縫隙，所加所減分毫不錯，便去了一半狐疑，仍留一半，她轉頭朝丫環雲禾遞了個眼神，雲禾立即會心，出聲質疑：“女人說這體例未曾傳聞過，可有甚麼來據？”

餘舒講的有條有理，涓滴穩定，紀星璿此時也分不清真假了，是說：“似懂而非懂，你可否再深講一些？”

照這體例，就算回回都能擲出一背，那也要擲上五百餘次纔是一遍，還不必然能成，運氣不好的話，擲上個三五千次都是少的。

餘舒嘲笑：“要等也是她等我，何來我等她。”

餘舒“噗”的一聲笑了，擺擺手讓他去乾活，上了二樓，摘下腰上掛的一大串鑰匙，找到她公用的那間雅室翻開，出來關上門，添炭點著爐子，取出版箱裡那一塊龜板，坐在爐子邊上烤。

“咳咳，”餘舒清了清嗓摸摸喉嚨，瞥了那主仆一眼，“說了半天，嗓子忒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