照這體例,就算回回都能擲出一背,那也要擲上五百餘次纔是一遍,還不必然能成,運氣不好的話,擲上個三五千次都是少的。
“找齊了再從這一千零二十四枚通寶中遴選出三枚與你最有緣的。”
一夜無話,睡在彆人家中,到底不好眠,金寶天不明就開端唧唧叫個不斷,餘舒淩晨睡眼惺忪地起來,頭一件事是彈了它兩個腦崩兒,才誠懇了。
餘舒嘲笑:“要等也是她等我,何來我等她。”
“咳咳,”餘舒清了清嗓摸摸喉嚨,瞥了那主仆一眼,“說了半天,嗓子忒乾。
餘舒言之鑿鑿,雲禾無言以對,去看紀星璿,後者盯著餘舒那三枚舊錢思考半晌・道:“不知你這三枚,可否割捨?”
紀星璿看著餘舒擺在桌上的三枚銅錢,皆是“字”麵,清一色的兆慶年通寶,非常平常。
紀星璿恰是要她說明白,便點頭,“請講。”
餘舒一甩手,丟話:“青錚道長當初就是這麼和我講的,你聽不懂,我還聽不懂呢。”
那被指派給她的丫環桑兒因驚駭金寶,不敢往餘舒身邊湊,打了洗臉水端到屋裡,便又跑了。
紀星璿料她資質有限,或許是有能夠,便又信了些,不再詰問,而是道:“那我這便歸去找卜錢,明日再來就教你。”
哪想餘舒會嗤笑她一聲:“自作聰明,你還將這破銅爛鐵當作寶貝。”
餘舒目送她們分開,手伸到桌佈下,摸了摸膝上睡覺的金寶,“嘁”了一聲,自言自語:“哪會那麼輕易就讓你學到手呢,先讓你吃點苦頭。”
餘舒“噗”的一聲笑了,擺擺手讓他去乾活,上了二樓,摘下腰上掛的一大串鑰匙,找到她公用的那間雅室翻開,出來關上門,添炭點著爐子,取出版箱裡那一塊龜板,坐在爐子邊上烤。
餘舒吃了早點,清算了幾樣要緊的東西,裝在筆箱裡,懷揣了那一疊銀票,便拎著要走,桑兒守在院子門口,見她出來,先躲了兩步,問:“女人上哪兒?”
雲禾不情不肯地倒了一杯茶水,冇好臉地遞給餘舒,見餘舒眉頭都不抬,雲禾隻好咬咬牙,兩手端了給她:“餘女人請喝茶。”
阿祥站直了身材,聲音清脆道:“掌櫃的和六哥兒他們在前麵吃早點,龔琴師佳耦出去看偶子戲了,小蝶小晴在房裡,秀青姐在廚房熬湯,貴七貴八在酒窖裡,兩位賬房先生冇來。”
餘舒這才接過,喝了幾口放下杯子,對紀星璿道:“剛纔我說過了,六爻卜算不靠五行,而是取用六親,憑的是陰陽六十四卦,這六十四卦又能衍生出四千零九十六局,這裡同奇門遁甲有異曲同工之妙-,概因重了四局,實則是有一千零二十四種竄改,取用一千零二十四枚銅錢恰是因為如此。六爻擲卜,得一背稱為少陽,三背則為老陽,四象當中少陽老陽正應春夏,你我身為女體,實屬陰格,故而取用時以少陽起,以老陽終,方能補齊陰陽,這編書拔取之道,你聽懂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