餘舒狠咬了一下嘴唇,藏起眼中厲色,憋著嗓子,嗡聲道:“有。”
紀懷山這番話說得冠冕堂皇,神采也和緩,若不是餘舒早認清紀家麵孔,怕要覺得他是個慈愛的。
看看紀懷山神采,紀孝穀順勢冷聲道:“客歲六月初九在義陽城縣衙,阿誰代人告狀,口口宣稱我們紀家欺世盜名的乞丐,不就是你嗎?”
“休得猖獗老夫找你過來,本是想問你幾句話,卻不是聽你耍嘴皮子。”
“再說了”餘舒話鋒一轉,嘲笑道:“那次你拿鞭子抽了我弟弟,我不是都和你清理過了嗎,全折成銀票還給了你是你撕了不要,現在轉頭又來忿忿不平,如何著,是要讓我再給你算一回利錢嗎?”
橫躔了半座宅子,纔來到花圃後一棟獨立的樓閣前麵,紀懷山站在門外向內說話:“父親,我把人帶來了。”
紀孝穀惱羞成怒:“你給我閉嘴!”
餘舒兩手抄在袖裡,抬起了頭,隻見前麵不遠處並著兩張雕桌,上擺著各種茶具,前麵一張威虎太師椅上坐著一個神態嚴肅的老者,雙目有神,額堂飽滿麵有紅光,一看便是飽學之士,倒是同她設想中阿誰凶險的老頭形象大相徑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