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兆苗領著餘舒穿越在一行行書廚間,彎著腰搜尋櫃上印條,最後尋到了一排,歡暢地“嘖”了一聲,便蹲下來拉開書廚,翻出一卷舊案牘,借光掃了幾眼,揚手遞給餘舒,笑嘻嘻道:“這是豐順十五年的卷子,有些老了,你先拿著翻翻,我給你找近年的。”
又≡扭頭,瞅了一遍身穿袍子緞帶少年打扮的餘舒,就規矩地收回目光,點點頭,客客氣氣地問好:“蓮房女人好啊。”
穿過一道長長的折角遊廊,下廊彆有洞天,入冬花木枯萎,這門路兩旁卻載滿了鬆針冬青,綠蔥蔥不似寒節。
幸虧餘舒還記得此人名姓,“馮公子也好。”
餘舒沿路細心著太史乘苑中的風水藏向,一樣顧不上閒談,少說有走有一盞茶的工夫,馮兆苗才把她領到了處所。
車簾兜了亮光出去,薛睿方從書中回神,抬開端,看到車門邊上露臉的餘舒,把書一卷兩腿放下坐正,對她笑道:“率了,先上車。”
分開封劫船一案斷後三天,薛睿才又露麵,使了一個跑腿的小廝到餘舒家裡喊人,餘小修明天書院裡恰好歇息,餘舒就留了他和景塵在家,拿上上回薛睿托她算的兩對八字出了門。
“嗯。”
薛睿將馮兆苗叫到一旁,低聲叮嚀道:“你帶著她到藏書樓去,謹慎彆把人弄丟了,我不便入內,到下午再來接她。”
不知不覺,兩人就在這裡待了一個上午,直到這二樓書庫又來了其“柳兒,你從這邊找,我從那邊,務需求尋齊了豐順年間的卷子。”
想來是馮兆苗已經同門衛打過號召,帶著餘舒通暢無阻地進了門,餘舒這是第二回進太史乘苑,前一次是夏江盈遇害,她在大理寺辦案時跟著夏明顯出來過一趟。
“啥?”
馮兆苗不知是礙於男女之彆,還是彆的原因,並不主動和餘舒搭訕,隻是不時轉頭肯定她還跟在本身身前麵冇有走丟。
“太史乘苑。”
到這裡,餘舒才忍不住開口問上一句:“這就是藏書樓了嗎?”
門前並無人扼守,從門外看,隻要一個老叟正持著雞毛撣子在窗子上掃塵。
馮兆苗笑嘻嘻道:“睿哥放心吧,你交代的事我還能辦岔了?早晨我們一起吃酒啊,我在彙豐樓訂了雅座,還叫了齊二哥。”
馮兆苗看擺佈無人,便在門前停下來小聲同她解釋:“太史乘苑有四座藏書樓,這載道樓僅是此中之一,專門安排百年講題,曆代易理篇章,彆的二樓還存有每年大衍試的六考科題,供人查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