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座宅子裡彆的人餘舒不體貼,但有一個翠姨娘讓她放心不下,想當然紀家的人得知是她將紀懷山和紀星璿“送”進牢裡,必定不會善待她娘,前兩天餘舒就給翠姨娘算過幾卦,曉得她現在在紀家的日子不好過,但也冇有甚麼大禍就是了。
餘舒不知該如何接話,隻好嘲笑兩聲,轉頭去問餘小修:“明天的功課做完了?”
餘舒是前兩天去過大理寺後剛纔曉得,紀家祖孫若被科罪,會如此訊斷,這倒是比她設想中的還要嚴峻一些。
兩世為人,餘舒將事理看的很明白,這人間的事老是一報還一報,誰又能逃得了。
“哦,”餘小修乖乖站起來,走到門口又回過甚,猶躊躇豫地對餘舒道:“姐,今天放學的時候,那薛文哲非要跟著我回家來著,他覺得我們住在紀家呢。”
餘舒在內心將薛文哲罵了幾句,想了想,站起來對餘小修道:“走,回房姐看看你新發的講義。”
餘舒大抵將紀家的事情對餘小修講了,不出她所料,餘小修公然很焦急翠姨孃的景況,恐怕他們拿他娘出氣,餘舒再三向他包管翠姨娘不會出事,又包管等大理寺的案子一告終便去接翠姨娘,才撤銷了他現在就去紀家看人的動機。
一顆黃霜石是不能證明紀懷山同暗害景塵的賊人有所勾搭,但是調查過本年星象一科的考卷,加上她和景塵的證言,紀懷山盜題舞弊和紀星璿測驗作弊的罪名是冇跑了。
大理寺的案子冇有結束之前,她不籌算將真相奉告他們,以免讓他們擔憂。
“大炮是甚麼?”餘小修問道。
因為擔憂翠姨娘,餘小修偶然功課,坐在書桌前玩弄羊毫,餘舒為了哄他歡暢,便拿出算盤教他玩“大炮轟洋人”,一種雙人益智類的小遊戲,算盤上的珠子被一根橫梁隔成高低兩部分,一人守一方,將每一串珠子高低錯位,采納退一進一打掉一的體例,最早將對方的珠子全都打退便是贏。
正如她上輩子昧著知己賺黑錢,直接害了很多人到最後還不是一死了之,全還了。
餘舒走疇昔在趙慧身邊坐下,看她氣色還好,冇因上午繁忙累到,便放下心,問她:“寄父呢?”
對此,餘舒並未感覺憐憫,在她看來,紀懷山和紀星璿純粹是自作孽不成活,既然敢秉公盜題就不要怕被告密,敢作弊就不要怕被人抓,敢害人就不要怕被人害,如果驚駭,那乾脆一開端就不要做。
“那羊人是甚麼,是放羊的人嗎?”